朱文輝幾人對她深表同情,同時也暗自慶幸,還好他們沒有拜師。
這天周舍随顧時在林子裡打獵,她騎在馬背上四處看着,隻見頭頂一群小鳥兒驚了四處亂飛,她懶得射箭,就随手拿起彈弓裝了石子朝那些鳥兒打去。
不想沒打中鳥兒,倒是把鳥窩打落了一個,幾顆鳥蛋先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稀碎,接着鳥窩也落了下來,她就擡手接了。
本來還以為裡面應該還有鳥蛋,沒想到是一隻還沒睜眼也沒長毛的幼鳥,就像一坨肉疙瘩,醜不拉幾的。
周舍拿在手上看了看,本來想把它丢了,可是它閉着眼睛蹭了蹭周舍的手心,這下周舍有點不忍心了,鳥窩落了,那些大鳥都走了,就這麼個小玩意兒,仍在草裡,分分鐘就被别的動物吃了,于是周舍便把它帶了回去。
周舍最近都跟着費聚練近身搏鬥,費聚讓她拿出她那把匕首同自己過招。
費聚家傳的形意拳,打法兇狠,沒有花招,直進直退,身法迅疾。尤其适合戰場作戰,特别是配上短刃,更是殺傷力十足。
周舍手裡拿着匕首,開始不太敢向費聚刺過去,總是畏手畏腳,費聚見此,大聲朝她喝道:“你手裡那小孩子的玩意還傷不到我”。
這一刺激,周舍也不管那麼多了,拿着匕首狠狠往費聚身上刺去...果然,連續刺了十幾下,連費聚衣服都沒刺着,還被手腕打了好幾下,痛的她龇牙咧嘴的收了匕首回去了。
路上找了片土地,拿着匕首狠狠的挖,嘴裡罵着:“什麼破匕首,刺人刺不到,隻有挖蟲子的命”。
自從帶回那幼鳥後,秋菊就讓她每天去給那鳥挖蟲子,要不然那鳥活不成。
過了幾天後,那鳥睜開了眼,身上也亂七八糟長了些雜毛。
周舍就每天站崗結束後多了份兼職。那鳥吃了蟲子後,一天一個樣,轉眼毛快長全了。每天見她拿着蟲子回去後,都會跳到她手心,自己啄蟲子吃,吃完照常蹭蹭她手心。
本來周舍嫌它長得醜,就例行公事喂着,誰知道這鳥越長越好看,身上和翅膀的羽毛長全了後是棕褐色的,尾巴上有三道黑褐色橫紋,小腦袋灰不溜秋的,眼睛上後方還有兩道白色眉毛,胸口白色的毛裡一點一點的棕色,整個有點像麻雀又不像麻雀,倒是眼睛是黃色的,加上兩道白眉看起來比灰不溜秋的麻雀要好看許多。
周舍每天喂完它都會愛不釋手的把玩兒一會兒,朱文輝他們也對這鳥好奇的緊,隻是他們每次也想動手摸時就會被那鳥挨過用那尖尖的鳥嘴啄過去,痛的他們哇哇叫,就不敢再碰它了。
沒想到這鳥還認人,除了周舍和秋菊外不讓旁人碰,大概是這鳥睜眼時第一次看見的就是二人的緣故。
費聚見到這鳥時告訴周舍說,這鳥名叫“灰面鹞”,現下年幼尚可把玩,日後長成成鳥是有些兇狠的,便會飛走。
周舍聽了也沒當回事,飛走就飛走,省得自己天天去挖蟲子了。費聚又再三囑咐她不要玩物喪志才放她離開。
周舍現在每天的消耗量很大,吃的自然也多,那三個正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更是能吃的時候,軍營裡那點飯哪夠,于是四個人默契的倒班時就兩兩溜出去打獵,分别偷着在林子裡把肉烤了吃飽再帶些回去給同夥,隻是在朱元璋面前時一個比一個乖巧,站崗值班沒有一個偷懶的。
朱元璋對他們幾個的表現還是滿意的,時常與屬下商談戰事的時候将大帳簾子掀開,讓他們在帳外聽仔細些。不時教給他們一些行兵的門道與計謀。
周舍聽着他們說的大多和三國演義裡面的有些像,不過布陣之類的并不一樣,也仔細留心學着。
周舍的個頭長高了很多,已經一米六出頭了,她現在已經能拉開中力弓,顧時還親手做了把弓給她。
大多時間朱元璋都在城外軍中,偶爾才帶他們回去城裡,開始周舍回去時臉上總是帶着傷。馬秀英見她個子雖然高了,但是人卻瘦了,逐漸長開的英氣小臉蛋卻總帶着傷,惹得她将費聚叫了過去好一通“談話”。
談話歸談話,費聚表面恭敬的承認了“過錯”,但回去後手下也沒見留一點情...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周舍已經慢慢扭轉了些局面,雖說還是被打的份,但是過十招挨個兩三招還是可以接受的。
周舍和馮文秀遇見的次數很少,所以也不再擔心身份的事。回去偶爾見着她也是該問候問候,該禮貌禮貌。
馮文秀每次都被她鼻青臉腫的樣子弄的驚訝又詫異。随後想關心一下她,但周舍早急忙的從她眼前溜走了,弄的馮文秀每次隻能看着她遠去的背影蹙眉不止...
這一年朱元璋又打下了不少地方,朱文正與朱文忠都立下了不少功勞。
那張士誠被朱元璋打的求和,結果朱元璋沒同意,誰知那張士誠是個沒骨氣的,轉身就投降了大元這個大靠山,這對朱元璋可是大大的不利,把他氣的将那張士誠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