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風把黃潇和遊得快留在了水市,等落了地,同門早就沒了蹤影。
遊得快整了整他那銀光閃閃的衣服說:“真是一場怪風。”
遊得快覺得自己脖子一涼,一看黃潇已經把劍架到自己脖子上,他用手推了推劍,幹笑着說:“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黃潇把劍又靠近了些,險些劃破遊得快的魚皮,說:“人弄哪去了?”
遊得快咽了一口口水,笑着說:“你問我,我那知道啊?刀劍無眼。”他撇了一眼在劍上映出的自己僵硬的臉。
“你怎麼會不知道?這場風不是因為你?”黃潇總覺得遊得快過于的圓滑,過分的熱情,就在他身上多留了一份心,其他人或許沒注意,一直在遊得快旁邊的黃潇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遊得快丢出一個風種子。
遊得快秉持着死不承認:“那是什麼話啊?我就河裡一條小小鲢魚,哪有這本事。”
“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這魚,沒什麼本事的。”有旁觀者為遊得快說話。
“就是,要是他有呼風喚雨的本事還能混成這個慘樣。”
遊得快應和着,臉快成了一朵花,說:“我說的吧,不是我。”
黃潇把劍收起,遊得快如遇大赦,摸着自己的脖子,檢查是否受傷。
周圍的人見劍放下,沒看頭兒了,也就散了。
遊得快對着黃潇比了個止的手勢說:“大姐,你我緣分到此為止,我們就此别過。後悔無期。”說完就溜。
黃潇也不攔他。
遊得快還心有餘悸,别了黃潇也沒心思轉,鎖着眉頭在小巷子裡走着,不成想自己的胳膊被人擒住,遊得快一驚,順着抓自己的手向上看:“我的姑奶奶,您又有什麼事啊?”再次遇到黃潇,遊得快叫苦不疊。
黃潇并不回答,直接上手摸他的袖口,遊得快急了,手往後撤:“哎哎哎,幹嘛呢,幹嘛呢?大白天的。”他說得誇張,可惜這裡沒人看他的表演。
黃潇對遊得快是絕對性的壓制,一個瓶子從遊得快身上掉了下來,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幾圈,他幹笑着,要去撿,到底黃潇先了一步。
她打開瓶子聞了一下,說:“你還有什麼狡辯的嗎?”
遊得快的腦子飛快地思索着,最後覺得與其負隅頑抗,倒不如繳械投降,反正對自己來說也沒什麼差。
想通後,他又挂起人妖一家親的嘴臉,說:“哎呀,我這不是有苦衷嘛。”
遊得快正要編自己的苦衷,黃潇打斷他:“我不想知道。”又說“怎麼找到他們?”
“你這就問對人了。”遊得快一拍黃潇的肩膀,“這青河之下,水市之中,也就我遊得快知道其中辛密。”
遊得快怕不是鲢魚精而是隻變色龍,黃潇在心中暗暗感歎,他怎麼能如此不着痕迹地轉變敵人與朋友的角色。
途中,黃潇不理他,但并不耽誤遊得快自顧自的說話,黃潇覺得自己剛才錯了,遊得快不是變色龍而是青蛙成精。
“唉,我遊得快向來義薄雲天,我們朋友一場,你可别說我不厚道,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風險給你帶路的······”遊得快說個沒完。
“你為什麼帶走他們?”黃潇打斷了他。
“不是我,是玉滿堂的陸七。”遊得快提到陸七,一臉憤憤的樣子,“那個陸七最陰險狡詐,他看我良善好欺,要我帶人去他的玉滿堂,給他帶生意,說是會給我分錢。誰知,昨日他給我一個瓶子要我偷偷打開。我那裡知道瓶子裡裝的是邪風。看見捅出這簍子,我一時害怕······”
黃潇正思量着這魚嘴裡吐出幾分真言。
“哈——”後面傳來了笑聲。
黃潇扭頭是一個老頭,半白的頭發遮住大半個臉,肥胖使他笑得中氣十足,不知是頭發遮住了視線還是身高所制,仰着臉。
“市主!”遊得快叫着。
市主的長眉毛抖了抖,“走吧,順路。”
遊得快揉了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