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落地窗外，城市燈火通明。他們坐在同一張餐桌兩頭，像兩個心照不宣的棋手。

深夜，白序秋被雷聲驚醒。

暴雨拍打着玻璃窗，他摸到手機看時間——淩晨3:27。身旁的宋幕雲呼吸平穩，似乎睡得很熟。

他輕手輕腳起身，光腳踩在地毯上往廚房走。冰箱門打開的瞬間，冷光照亮他蹙起的眉頭。

發情期後的虛弱感還在，胃部隐隐抽痛。他伸手去拿牛奶，卻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

“胃疼？”

宋幕雲的聲音帶着睡意的沙啞。白序秋回頭，看到Alpha靠在廚房門邊，睡袍領口大開，左肩那顆痣在陰影裡若隐若現。

“吵醒你了？”他擰開牛奶盒，“抱歉。”

宋幕雲沒說話，徑直走過來拿走他手裡的冰牛奶，轉而從櫥櫃取出蜂蜜罐。

“坐下。”

白序秋坐在高腳凳上，看宋幕雲燒水、調蜂蜜、切姜絲，動作行雲流水。暖黃燈光下，Alpha的側臉線條格外柔和，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

“你還會這個？”

“我姐以前胃不好。”宋幕雲把杯子推給他，“趁熱喝。”

蜂蜜姜茶的甜香彌漫開來。白序秋捧着杯子，熱度從掌心蔓延到胸口。窗外的雷聲漸漸遠了，雨還在下，但廚房裡像是有一個安靜的結界。

“謝謝。”他小聲說。

宋幕雲忽然伸手，拇指擦過他嘴角的蜂蜜漬：“不客氣，合法配偶。”

這個稱呼讓白序秋心跳漏了一拍。他低頭喝茶，沒看到Alpha眼中轉瞬即逝的笑意。

清晨，白序秋發現床頭多了一個小盒子。

打開後是S-711型号抑制劑，和一張便簽：

「試用裝，副作用是嗜睡。

——你的合法Alpha」

他捏着紙條發愣，直到手機震動。助理發來消息：

「白律師！今天要給您送文件嗎?」

文字最後還配了個意味深長的顔文字。白序秋扶額，回複：

「不用，我親自去拿。」

想了想又補充：

「昨天見到宋幕雲的事，不許外傳。」

對方秒回：

「明白！不過學長……你們真的好配」

配什麼配！白序秋把手機扔到一邊，卻瞥見鏡子裡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