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老舊燈泡将相冊照得泛黃。白序秋盤腿坐在木地闆上，宋時錦趴在他懷裡，好奇地戳着照片裡兩個穿幼兒園制服的小男孩。

"這是爸爸，"他指着噘嘴的小白序秋，"這是爹地。"照片裡的小宋幕雲正闆着臉給小夥伴遞手帕。

宋時錦突然指着照片角落："呀！"

那是一隻鏽迹斑斑的鐵盒，隐約可見埋在沙坑裡的輪廓。白序秋呼吸一滞——當年埋下時光膠囊的地方，居然早就被相機記錄。

"在看什麼？"宋幕雲端着熱牛奶進來，睡衣領口微敞，露出鎖骨下的青色葉脈。

白序秋舉起照片："你偷拍我埋盒子？"

"是光明正大地拍。"Alpha把牛奶塞進兒子手裡，"那天我用三塊巧克力換來了相機使用權。"

宋時錦突然掙紮着爬向相冊後頁，小手指着某張泛黃的照片：高中禮堂裡，穿辯論賽制服的少年白序秋正揪着宋幕雲的領帶，而鏡頭外緣，裁判桌上赫然擺着那個鏽鐵盒。

"你什麼時候挖出來的？！"

"在你發誓要赢過我的那天。"宋幕雲把奶漬擦在兒子圍兜上，"現在它屬于第三代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熟悉的鐵盒，裡面除了當年的橡皮泥，又多了一枚小貝殼——是剛才散步時宋時錦偷偷塞給他的。

海風掀起紗簾，月光在地闆上流淌。白序秋突然發現兒子已經抱着相冊睡着，睫毛在奶呼呼的臉上投下陰影，像極了照片裡那個午睡的小男孩。

"回家？"宋幕雲輕聲問。

白序秋把相冊輕輕合上，封底燙金的年份在月光下閃爍——那是他們相遇的年份，也是所有故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