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禮今天陪我一起去公司嗎?”陸知行在宋栀禮額頭落下一吻,還不太清醒的宋栀禮在他懷裡翻了個身,沒有搭話。
陸知行看着懷裡蜷縮成一團的宋栀禮,忍不住用指腹輕輕摩挲她泛紅的眼尾。昨晚确實把人欺負狠了,現在連睫毛都還濕漉漉的。
“禮禮?”他壓低聲音,指尖順着她脊背的曲線滑到腰間,“我讓張姨煮了紅棗粥。”
被窩裡傳來一聲悶哼,宋栀禮把臉更深地埋進枕頭裡,露出的後頸上還留着暧昧的痕迹。陸知行眸色暗了暗,俯身在那片肌膚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唔……别鬧……”宋栀禮終于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她艱難地撐開眼皮,對上陸知行含笑的眼眸時立刻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禽獸!”
陸知行低笑着把她連人帶被撈進懷裡,“昨晚是誰說最後一次,結果又纏着我不放的?”
“你!”宋栀禮耳尖瞬間通紅,抓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明明是你……是你……”話到嘴邊又羞于啟齒,最後隻能氣急敗壞地踹了他一腳。
陸知行順勢握住她纖細的腳踝,“我什麼?嗯?”
宋栀禮觸電般縮回腿,裹着被子滾到床的另一邊。這個動作牽動了酸痛的腰肢,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疼?”陸知行立刻收斂了調笑的神色,伸手要去揉她的腰。
宋栀禮像隻炸毛的貓一樣躲開,“不要你假好心!”她艱難地坐起身,突然發現身上穿着幹淨的睡衣,連頭發都散發着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你幫我……”她愣愣地擡頭。
陸知行已經拿着熱毛巾走過來,動作輕柔地替她擦臉,“昨晚你睡着後。”他頓了頓,聲音忽然變得危險,“不過禮禮中途醒過一次,還抱着我說……”
“停!”宋栀禮一把捂住他的嘴,指尖都在發燙,“我……我要喝粥!”
餐廳裡,張姨正把冒着熱氣的紅棗粥端上桌,看見兩人下樓時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平常張姨是不會來公寓的,隻是偶爾來幫忙收拾一下家裡。
宋栀禮走路還有些别扭,被陸知行半摟着腰扶到椅子上,羞得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陸總,您要的文件。”助理适時出現在門口,看到餐廳裡的場景時立刻低下頭,“抱歉,我……”
陸知行面不改色地接過文件,順手把宋栀禮快要埋進碗裡的臉托起來,“禮禮,再不吃要涼了。”
助理眼觀鼻鼻觀心,卻還是不小心瞥見夫人紅的滴血的耳朵和總裁頸側的抓痕。他默默後退兩步,不敢說話也不敢亂看。
“你今天真要去公司?”宋栀禮小口喝着粥,偷瞄正在看文件的陸知行。
陸知行頭也不擡地“嗯”了一聲,突然放下手中的文件,擡眸看向宋栀禮,“所以陸太太要不要來監督我工作?”
“我就不去了吧。”跟着陸知行去公司,她還要不要不要面子了?現在兩個人脖子還都頂着歡愛後的痕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發生了什麼。
“禮禮不去看看我給你置辦的東西?”
宋栀禮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道:“畫畫我在哪都能畫,也不是非要去你公司。”
陸知行雙手支着下巴,可憐巴巴地看向宋栀禮,“我這兩個月不在公司,公司裡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對我有意見的人肯定不少。禮禮不在,萬一我讓人欺負了怎麼辦?”
宋栀禮一口粥嗆在喉嚨裡,他陸知行能讓人欺負了?開什麼玩笑!
宋栀禮放下勺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挑眉看向對面裝可憐的男人,“陸總,您這演技要是用在商場上,競争對手怕是連哭都找不着調。”
陸知行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起身繞到她身後,雙手撐在椅背上将她圈住,“那陸太太給不給這個面子?”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宋栀禮縮了縮脖子,餘光瞥見助理已經退到玄關處,恨不得把自己嵌進牆裡。
“給給給。”宋栀禮無奈地瞥了陸知行一眼,這個人真是的。
半小時後,宋栀禮看着電梯突然拽住陸知行的袖口,“等等,要不我還是……”
電梯門突然打開,行政部幾個抱着文件的員工愣在當場。陸知行面不改色地攬過妻子的腰,“早。”衆人齊刷刷低頭問好,有個實習生手抖得文件撒了一地。
“我幫你。”宋栀禮彎腰去撿,忽然被陸知行按住肩膀。隻見總裁大人親自俯身收拾文件,驚得實習生連連後退,“陸……陸總……”
“新來的?”陸知行把文件遞過去,餘光看見宋栀禮正偷偷往一旁躲,長臂一伸将人撈回來,“介紹下,這是你們一直想見的老闆娘。”
電梯裡死一般的寂靜。宋栀禮僵笑着掐陸知行的手背,聽見他面不改色地補充,“不用拘束,和平常一樣就好。”
電梯門緩緩合上,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宋栀禮和陸知行,以及幾個大氣都不敢出的員工。宋栀禮悄悄往角落裡縮了縮,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陸知行的手卻穩穩地扣在她的腰上,讓她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