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你有收到什麼信息嗎?對方綁了宋小姐肯定是有所圖的,如果不是沖着她本人,那就隻能是沖着你來的。”
秦叙這句話提醒了陸知行,這個世界上和他有仇且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陸振宇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陸知行剛想打電話質問陸振宇,陸振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宋栀禮是不是在你手上!”
陸振宇輕笑了聲,“是啊,這事我本來也沒想瞞着你,我在東郊的工廠,你知道在哪。”
“陸知行,一個人來找我,不然我不保證宋栀禮的安全,你也不想我們父子的恩怨連累到宋小姐吧。”
“去東郊廢棄工廠。”陸知行聲音嘶啞,說完直接發動車子。
秦叙的黑色路虎緊随其後,程幸坐在副駕駛,雙手緊握。“秦叙,禮禮不會有事吧?”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秦叙沒有立即回答,隻是伸手覆上她冰涼的手指,“陸振宇的目标是陸知行,不是宋栀禮。”
這句話本該是安慰,卻讓程幸更加恐懼。她太了解陸知行的性格,如果陸振宇用宋栀禮來威脅他...
“到了。”秦叙突然說。
兩輛車幾乎同時停在雜草叢生的工廠外圍,夕陽将廢棄的廠房染成血色,鐵門上的鏽迹像幹涸的血迹。程幸剛要下車,秦叙一把拉住她。
“等等。”他從手套箱裡取出一把精緻的手槍,“會開槍嗎?”
程幸瞪大眼睛,搖了搖頭。
秦叙快速檢查彈匣,跟着我,别亂跑。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銳利如刃。
陸知行已經沖向工廠大門,他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異常孤獨而決絕。程幸和秦叙緊随其後,空氣中彌漫着鐵鏽和腐朽的味道。
“陸振宇!”陸知行的怒吼在空曠的廠房内回蕩,“我來了!放了宋栀禮!”
回應他的是一陣刺耳的大笑。
二樓平台處,陸振宇緩緩現身,他西裝革履,頭發一絲不苟,仿佛不是在進行綁架,而是出席一場商務晚宴。在他身旁,宋栀禮被綁在一把金屬椅上,嘴上貼着膠帶,臉頰上有明顯的紅腫,但眼神依然倔強。
“兒子,你終于來了。”陸振宇的聲音帶着扭曲的愉悅,“我還在想,你要多久才能到呢。”
陸知行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宋栀禮身上,确認她沒有受傷後肩膀微微放松,“你想要什麼?錢?股份?公司?”
陸振宇搖搖頭,笑容擴大,“我要的比那簡單多了。”他緩步走下樓梯,手裡把玩着一把銀色手槍,“我要你痛苦,就像你讓我痛苦一樣。”
程幸躲在堆積的貨箱後,緊張地抓住秦叙的手臂,“我們得救禮禮!”
秦叙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靜。他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上方,有人在監聽。
陸知行站在原地沒動,但程幸能看到他背在身後的手在微微發抖。“我做了什麼讓你恨到這種地步?就因為我接管了公司?”
“接管?陸振宇突然暴怒,你那是篡位!我一手創建的公司,被你和你那些董事會走狗聯手奪走!”他舉起槍對準宋栀禮,“現在,我要奪走你最在乎的東西。”
“不要!”陸知行上前一步,聲音幾乎破碎,“求你……别傷害她。”
陸振宇的槍口在宋栀禮心口處晃了晃,突然調轉方向,用槍托狠狠砸在她肩膀上。宋栀禮悶哼一聲,金屬椅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蒼白的臉瞬間沁出冷汗。
“陸振宇!”陸知行青筋暴起,往前撲的動作被暗處突然亮起的激光瞄準點逼停,至少有五把槍正鎖定着他的要害。
陸振宇倚着樓梯扶手慢條斯理擦拭槍身,皮鞋踩過滿地玻璃碴的聲音像毒蛇吐信,“滋味如何?看着心愛的人在眼前受苦,卻連動都不敢動。”
程幸指甲深深掐進秦叙掌心,指甲縫滲出的血珠滴在他定制西裝上。秦叙将她往貨箱後按得更低,貼着她耳畔用氣音說:“程幸,冷靜,不然我們誰也救不了宋栀禮。”
程幸緊咬唇瓣,眼裡蓄滿了淚水。
“陸振宇,你别碰她!”
陸振宇一腳踢翻身旁的鐵桶,鏽水潑濺在宋栀禮裙擺上。他扯下她嘴上的膠帶,槍口挑起她的下巴,“告訴陸知行,他這個廢物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
宋栀禮啐了口帶血的唾沫在他皮鞋上,唇角裂開的傷口滲出血絲,“陸知行,别聽他的!他就是想……”話沒說完,陸振宇反手給了她一巴掌,戒指劃破她臉頰,血痕蜿蜒而下。
陸知行像困獸般發出低吼,正要起身時陸振宇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敢靠近一步我立馬殺了她。”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放了她。”
“好啊,我要你公開承認,你是偏執型人格障礙,你是個控制不住自己的瘋子,當初為了奪權不顧血親手足。”
“公開承認我是瘋子?”陸知行重複着陸振宇的話,聲音嘶啞得不成調,“就為了這個?”
陸振宇踱步到窗邊,陽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條蜿蜒的毒蛇。“不止如此。”他轉身,臉上帶着扭曲的快意,“我要你在所有人面前承認,你根本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然後……親手把公司還給我。”
宋栀禮在椅子上掙紮,聲音因疼痛而顫抖,“陸知行,别聽他的!他瘋了!”
陸振宇猛地掐住她的下巴,“閉嘴!”他轉向陸知行,“怎麼樣,兒子?用你的名譽換她的命,很劃算的交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