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榷走出，對顧寥說：“你先回去吧，你那邊最近也有的忙的。”

顧寥擡手看了眼表，15:34。

确實有點晚。他于是點了下頭，随着電梯下行，離開MD。

顧榷沉默着面對電梯門站了會兒，然後轉身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主調黑白灰，桌子上擺了兩盆多肉，給這看起來簡約的有些無聊的地方平添了幾分活力。

顧榷脫下弄髒的衣服，皺眉拎着一個角丢進垃圾桶，然後坐到軟椅上。

他需要理一下思路。

顧榷抽出根煙，夾在指間點燃，他深吸一口，然後仰頭靠着椅背緩緩吐出，乳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斂着眉将一根煙吸完，然後起身走到一面白闆前。

李一銘。他用黑筆在白闆中間寫下這個名字，并在這名字周圍發散了幾條支線。

Gravis，MD，李一銘父親，鬼面門，白鷹會，政府，四面羊……

黑藍紅三色箭頭，發散又聚攏，最後各個支線彙總，全部指向女娲玉石像。

女娲玉石像……

顧榷手指輕輕摩挲着嘴唇，又在李一銘父親和四面羊上連了條線，用紅筆在線上打了個問号。

四面羊從哪裡得到玉石像消息的，是李一銘他爸告訴他們的嗎，理由是什麼。

李一銘他爸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用玉石像開啟的寶庫裡到底有什麼。

顧榷緊緊盯着白闆上錯綜複雜的關系圖，眉毛越皺越緊，筆帽敲擊白闆的聲音也急促起來。

為什麼他爸要假死，他假死的那些年做什麼去了，那時候他已經得到玉石像了嗎，為什麼要讓李一銘加入MD。

這是巧合，還是他計劃的一環。

太多的問題需要解答，顧榷活動了下脖子，歎了口氣。

算了，不重要，抓到李一銘他爸後一切都會知道的。隻是……顧榷指間在李父上輕輕敲擊，面色微沉。

敵暗我明，現在連對方的真正實力都沒摸清，唯一的一次接觸還是他和李一銘被綁，顧榷冷冷盯着用藍筆寫出的兩字，心中燥郁更甚。

“老東西。”他手撐着牆，暗罵。

嘟嘟嘟———

顧榷低着的頭偏向桌子上振動的手機，他輕呼口氣，直起身，接通電話。

“什麼事。”顧榷又點了支煙，煙灰抖落。

“二爺，”保镖說，“小少爺他說要讓您來接。”

顧榷愣了下，隐約想起今早顧峻馳去上幼兒園之前，好像是提過一嘴今天要他來接，事情太多，他完全忘記了。顧榷右手掌根抵着眉心，揉了揉，說：“電話給他。”

“好。”穿着便裝的保镖彎腰蹲下，把手機遞給坐在幼兒園大門口台階上氣鼓鼓的顧峻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