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無意識的動作,重百揮動着手,保持自己陷入昏迷前的狀态,以為自己還在和白青搏鬥,想用自己的神術去博它的妖術。
卻不想自己也因這下意識的動作,而被猛然驚醒。
她側身望着眼前的一切,這些陳設都是她沒見過的東西,或者說沒有經曆過最為準确。那窗明幾淨和那灰白夾雜的簾子,透出的光讓自己感到格外刺眼,那嵌在屋頂上、牆腳下的地方發出藍色光芒。
而她輕斜一眼,不敢置信,随即伸出手,去觸碰那旁邊床頭櫃子上的一個白色眼鏡,拿起的那一刻,眼前立馬出現克萊因藍的面闆,上面顯示着西式數字的時間、文件夾等字樣。
這和天樞并無多大區别,要說區别。
天樞是自己想拿就能拿出來的,它可以投影到空中、手上,而這個眼鏡隻能帶上後才能觀看。
而她自己皮膚接觸棉被的感覺是那麼的輕柔和溫暖,枕頭是那麼的舒适和蓬松。
床?
她不敢置信的瞧着自己拿光潔的手臂,細膩纖長的手指……正想起身看看這到底什麼情況,卻感覺自己肚子被人環環扣住,身後還有人呼吸的氣息傳來。她戰戰兢兢地立馬低頭卻不敢掀開被子,立馬抄起旁邊的手槍。
奶奶的!我重百英明一世,竟然被人占了便宜。
她毫不猶豫立馬裹上被子,跳下床,用槍指向那床上之人。警惕之餘用裹着被子的手試探了一下胸前,果然有人破了她的法術,恢複了女兒身。
被驚醒的男子,迷糊着雙眼,本來他是趴在重百身上的,現在正趴在床上,欲起身瞧瞧是誰将他弄醒。
那男子也光着身子,一片春光,不用想!失身是必然了。
她現在全是女子的狀态,法術竟然失效了?為什麼會失效?她也沒有過多的考慮。可不想見到男子的另一面,讓自己長針眼,“再動,我一槍崩了你!”
重百面露狠辣,直言不諱的恐吓,然後立馬将上膛拉開保險絲,那聲音吓得床上之人也立馬不敢動彈,畢竟那一陣陣的冷風從上空吹下,他已經明白自己此時光着身子。
加上重百的恐吓,雖然是姑娘的聲音,聽着卻實在是不好惹。
“我……我……”
“我什麼我!”重百心裡窩火,她移步到窗邊掀開窗簾,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這房間看樣子也是不低,像是拔地而起的高樓入了雲端。
她心裡感慨,這不用法術也能飛天入地了?
近處像是一座諾大的城市,看着并沒有此樓高,且都有空中軌道,上面穿梭着列車,下面的人來人往好似個個都很忙碌,他們都身穿西洋裝,而并非長衫之類的衣服。
但是城市之外是荒地,一片片廢土上堆積着不知為何物的東西,被高牆隔開,很難相信這文明與野蠻共存着。
這就是昊天鏡中的那個廢土、賽博等多個世界并存的地方。
世界中分為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小千世界。一個大千世界有一千個中千世界;一個中千世界有一千個小千世界;。
現在她所處的世界是兇險搏殺的中千世界,但是她本在小千世界曆劫,天樞怎會突然放她來中千世界?
是有人在控制我?
慕易呢?
床上之人倒是不像,慕易身上全是傷疤,此人皮膚光潔,又會是誰?白青?
“我能起來嗎?”那溫溫柔柔的淡雅之音又傳入重百的耳朵裡。
‘用枕頭蓋住!’她本想說這句的,本想好好的審問一下此人。但是她卻是緊閉嘴唇,好像是被粘上年糕一樣,怎麼都掙紮不開,行動上倒是快準狠的對着那床頭來了一槍,‘biu’的一聲,直接打在那旁邊的枕頭上,霎時間那枕頭開了花。
不過,不是棉花的花。重百也不奇怪了,但是她還是得找人問問。為什麼自己現在被控制了行動和語言,而且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床上之人見重百态度強硬,根本是毫不講理,卻還是隻敢躺在原地不敢動彈。
“天樞!”重百換出天樞,因風而起的白色窗幔卻在那一刻定格在空中,無數的鵝毛漂浮在房間裡,也定格。
這時間天樞勉為其難地瞧着重百衣衫不整,還有屋中盛況,連連回過頭,用手假意捂着眼,不看那被定格在床上正準備掀開擋在眼前碎發的男子。
“無媒苟合?”天樞一見重百就開始嘲笑,“帝君的神威,就夠你吃一壺了!更别說那無處不在的天道正統。”
“你膽子可真是大,”天樞被重百近來的謹慎與自己沒從中獲得好處,而憤憤不爽,此時簡直撞在她的槍口上,那滔滔不絕的話,在重百耳畔是沒消停過,“你這樣有違神族威嚴哦,竟然為一個凡人而動情失身?你的天譴和天劫在即,你還有心情……”
重百無語,趁她轉身面對自己時,不經意将槍放在她那神神叨叨的額頭上,阻擋她再多言,“我被妖和上古禁咒控制了。”
此舉吓得天樞立馬舉手投降,“開個玩笑嘛。開個玩笑。”
天樞謹小慎微地将重百對準自己的槍移開,“那妖是有點厲害,被注入了魔氣,才會想要借助禁咒的力量,控制你和那個傻小子。”
“先給我施法整套衣服。”重百說。
天樞大手一揮,那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瞬間套在了重百身上。重百倒是有些不适應,揮手将手中的床單蓋在那裸在床上之人的身上,徑直走向那房間的全身鏡上。
不愧是她向往的世界,這裡的鏡子都比小千世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