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湫池挂了電話後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他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想到秦铮又要淋一次雨,這件事就扯平了。
但是既然已經說了分手,那當然要借着這個機會試試能不能把秦铮甩掉。
話已經放出去了,要當作沒發生過,這對葉湫池來說是一件很丢臉的事情,那絕對不可以。
秦铮這個人,就像他現在坐着的秦铮的車一樣。
七八百萬的賓利慕尚,很貴,但是低調得像一潭死水,不夠讓葉湫池喜歡。
他喜歡的是張揚一點的跑車,亮眼的眼神,惹眼的外形,回頭率很高,能輕易得到别人的豔羨。
當然,賓利慕尚對他們家來說也買不起就是了。
葉湫池在本地念的大學,今天是周五,大三的課沒那麼滿,他也沒什麼事,就給司機報的家裡的地址。
準備晚上跟他爸說一下今天的事情。
被司機送到家,葉湫池拎着傘下了車。
助理送來的是一把長柄傘,巧合的是也是綠色的,很配他今天的穿搭,這種巧合讓葉湫池心情很好。
傘面上的尾羽長長的孔雀昂着頭,撐着傘穿着綠色衣衫的脆嫩葉片哼着不成調的曲子走進了單元樓。
拿鑰匙開了門,看到坐在客廳的人葉湫池還有些驚訝,“爸?”
“你在家啊。”
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手裡的手機閃進撥号界面,一晃而過的電話被他飛快掐斷。
他穿着西裝,并不算得體,料子有些皺,客廳裡煙味濃稠,茶幾的紙杯裡摁着好幾隻煙。
葉湫池人還沒徹底走進來,一連串的話就落了出來:“你不是說你不抽煙了嗎?”
“醫生說你肺不是很好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還有,客廳一股味很難聞的,窗戶也不開,幹嘛啊?”
“自己抽了一手煙,散出去的二手煙你也必須要吸進肚子裡,你以為你自己是自體空氣淨化器啊。”
葉乾章舉手投降,“爸錯了,知道你不喜歡煙味,你在家的時候爸是不是一直沒抽過煙,隻是沒想到你今天會回來。”
他說着,一邊起身去開窗戶,邊開邊樂:“你還記不得你小時候,這麼點高的時候。”
葉乾章拿手比了比,比出一個蘿蔔丁的高度,“小鬼頭一樣,不準我抽煙。”
“闆着臉,說抽煙臭臭。”
葉湫池:“然後我一直以為你不抽了,結果我高中有一次請假回來拿東西,發現你一直在我住校的時候抽煙,我放假在家你就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他還是不太高興,對他爸擺着臉色,“和今天一模一樣!”
“以前還知道站在窗戶邊上抽,今天連窗戶都不開了,我這一套衣服肯定要染上味。”
他像個叽叽喳喳抱怨的孔雀,拎着自己嫩綠色的外套像孔雀梳理自己被弄髒的羽毛。
葉湫池從小就精緻愛幹淨,家裡人都很慣着,有小屁孩說葉湫池是娘炮,比葉湫池先急眼的是葉乾章。
不敢在葉湫池面前抽煙就和葉湫池打遊擊戰,認認真真的裝了很多年。
葉乾章讪笑,試圖拿出父親的威嚴,“行了行了,我幾十歲的人了,你把我當孫子訓呢?”
“衣服嘛,爸再給你買新的,你不是給秦铮送飯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他頓了下,像極力裝作無意間問起,但又實在想知道結果,眼底的迫切壓都壓不住,“爸讓你跟秦铮提的事情,你提了沒?”
什麼事情?
葉湫池茫然的反應了一瞬,才想起來好像是跟他說了一個項目的事情,“忘了。”
“忘了?!”
葉乾章的音調猛然拔高,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忘呢?”
“早知道給你發消息的時候我就應該再強調一次,我怕你煩沒反複提,結果你倒好,給我忘得這麼幹淨?!!”
“你這樣,你現在就再去找秦铮,約他吃晚飯,晚飯的時候跟他提。”
看着站在原地沒反應的葉湫池,葉乾章急得踱步,把人往門口推了一把,“去啊!”
葉湫池毫無防備的被推了個踉跄,也惱了。
他才十九歲,沒進入社會,也不懂什麼彎彎繞繞,項目的事他忘了就忘了,他本來就不懂,讓他去辦,辦砸了不是很正常?
葉湫池忘得理直氣壯,反而因為葉乾章用力推了他一把生氣,漂亮的眉眼噙着火,“你推我?”
他語氣憤憤,幹脆一口氣全說了:“提不了,我和他分手了,你要談什麼合同什麼項目,你自己跟秦铮去談,跟我沒關系。”
“葉湫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