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内燈光全滅,熒幕上的金龍開始騰飛,葉湫池把買的爆米花遞給秦遲,秦遲拿了一個就将它放回到葉湫池腿上,“你吃。”
爆米花酥脆,咬下去卻有膩人的甜味開始擴散,秦遲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壓了壓這股甜膩的味道,垂眸看向葉湫池的手。
想牽。
葉湫池看着電影,餘光裡身旁的人視線似乎一直偏向他,有些疑惑的看過去,就見“秦铮”看着他手上的爆米花看得認真。
“給。”
他慷慨的将一桶都給了秦遲,并且為了防止推來推去,還道:“就放在你那吧。”
秦遲沉默着接過,葉湫池拍了拍他的手臂,“不許打擾我了,我要認真看電影。”
秦遲:“......好。”
電影講了什麼秦遲完全沒有看進去,說着不許打擾的人遇到好笑的情節會湊過來,低低的和他咬耳朵,呼吸輕淺。
他聞到一股很好聞的橘子氣息,是葉湫池唇上水潤的唇膏,他想嘗一嘗,嘗一嘗是不是像聞起來那樣好吃。
他可以給葉湫池舔幹淨,再給葉湫池塗上新的。
為什麼要拒絕,為什麼會拒絕,要交往到什麼程度,才能同意,已經交往三個月了,他忍耐得真的很辛苦。
為什麼老婆一點也不心疼他。
[哥。]
秦遲突然開口:[我要睡了。]
[結束了再換我吧,我今晚去地下。]
秦铮沉聲道:[現在才半個小時,我拒絕。]
他不是因為接下來又将是他和葉湫池而拒絕,而是為了讓秦遲堅持着清醒。
這具身體是他和秦遲一起控制,某種意義上他是秦遲,秦遲是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最初他和秦遲清醒的時間等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秦遲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為了刺激秦遲清醒,他才找上的葉湫池。
雖然出現過秦遲為了葉湫池搶奪身體控制權的事情,但總體來說是有用的。
之前他壓過秦遲的時間,那也隻是出于警告,警告秦遲不能反複為了葉湫池影響他的正事,與此對應的,該是秦遲和葉湫池相處的時間他不會占,
秦遲:[我怕我忍不住。]
秦遲:[進度太慢了,哥。]
什麼進度慢秦遲沒有說,透過秦遲的視角,秦铮看到葉湫池光滑柔嫩的側臉。
不就是想親一下被拒絕了?
橙子味,也沒什麼好親的。
秦遲:[你不讨葉湫池喜歡,我更不受他待見。]
秦遲:[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他有些神經質的反複着,眼神陰郁黑沉,熒幕的光落在他臉上,被鼻梁的陰影分割,讓他像躲在灰暗處的蛇。
秦铮冷冷的開口:[你需要的是去看心理醫生,而不是葉湫池。]
秦遲低低的笑了:[你不需要嗎。]
電影落幕,影廳的燈霎時全亮了起來,秦铮眯了眯眼适應驟然變化的亮度,一旁的葉湫池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道:“你覺得電影怎麼樣。”
秦铮:“一般。”
“走吧,我送你回學校。”
秦遲不喜歡司機接送,來的時候沒讓司機開車,回去秦铮也隻能自己開。
他坐在駕駛位,側目看向身邊的葉湫池,難得的,在腦海裡開始思考起來,怎麼自己推翻自己說過的話。
毫無疑問葉湫池是因為他中午說過的話拒絕秦遲,但如果就因為這個讓秦遲發瘋,得不償失。
葉湫池在他的視線下摸了摸唇角,“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秦铮:“隻是突然有些好奇,你那時候為什麼答應和我交往。”
他的條件足夠優越,外形也算得上出衆,葉湫池答應是秦铮意料之中的事情,這個問題他本來從沒好奇過。
現在秦遲卻說他也不讨葉湫池喜歡。
秦铮暗地裡擰了擰眉,分明葉湫池才選了西裝,也不算完全不讨葉湫池喜歡吧,隻不過相處的時間短。
這個交往進度在秦铮看來是正常的,然而秦遲認為太慢。
葉湫池被他那雙眼睛看了一眼,不自在的咬了下唇,随意道:“沒談過戀愛,好奇,想試試。”
“開車能不能看路,出車禍死掉很醜的。”
秦铮默然無語,将車停在葉湫池的學校門口,“到了。”
葉湫池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看着秦铮開着車離開,剛往學校大門走了幾步,身後就響起一道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聽過的聲音。
“葉湫池。”
他疑惑的轉身,蘇銘笑着站在那,不知道是從哪裡出來的,身後還站着三個西裝革履的像保镖一樣的人。
葉湫池張了張嘴,思考着現在大吼一聲秦铮能聽到并且趕回來的概率有多大。
沮喪的得出0這個結果後,悄悄咪咪把手背在身後試圖摸索着打電話求助。
“你不要亂來啊!這裡到處都是監控,門口還有保安。”葉湫池微微瞪着眼,警惕的盯着蘇銘,“秦铮剛剛才走,你要是打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秦铮很喜歡我的!”
他狐假虎威的強調着:“非常非常非常喜歡我。”
蘇銘笑容更甚:“我知道秦铮很喜歡你,所以我才來找你。”
葉湫池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瞬間想到了很多,脫口而出道:“你要抓了我威脅秦铮?!”
他咬牙切齒的碎碎念:“我就知道!我拿了秦铮的東西一定會因為秦铮倒黴,這世界上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什麼都讓我趕上了。”
“我從小長得好,學業順利,家庭幸福,爸媽對我都很好,雖然現在他們感情出了點問題,但是總之我的人生很幸福,怎麼可能再天降一筆橫财,全天下的好事不可能落在我一個人頭上,我就知道!”
蘇銘聽着他喋喋不休的念着,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不得已打斷他:“你也說了,這裡全都是監控。”
“我沒那麼蠢,我隻是想告訴你。”
在葉湫池疑惑望過來的視線中,他把話拖得很長,滿意的看着葉湫池的臉一點點變了顔色,“你知道你爸在賭博嗎,欠了很多錢的那種。”
葉湫池拖延時間的那點碎碎念全部停住,繃着臉盯着蘇銘,并不是很相信,“什麼意思?你說我爸在賭博就在賭博?”
“我憑什麼信你。”
蘇銘:“你還沒有經曆過催債吧,他們的電話會一直不停的響,你爸在你面前接過電話嗎?”
“賭博的人有一個共性,沒有錢賭的時候,為了拿到賭資,他們會變得暴躁,易怒,什麼謊話都能說得出來。”
他對着葉湫池笑笑,意有所指:“性情大變哦。”
一個月前房間裡的濃霧混着難以喘息的煙味好似回到了葉湫池的面前,響起又飛快掐斷的電話鈴聲,重重推在他肩上的手,一一閃現。
葉湫池抿緊了唇,“我爸隻是想拿到合作救我們家的廠,你說的這些,對不上。”
蘇銘:“你以為合作會順利推進下去,你們家拿到錢,秦铮拿到貨?”
“你太小看賭博的人了,你爸等不到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