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你好看我才走神啊！”謝纾理直氣壯的，“光顧着看女朋友去了呀！”

“鬼話！”季桐傲嬌地别過臉去，可耳後的紅暈卻出賣了她。

電影裡播放到張生流着淚對小唯說出那句經典台詞“我愛你，可是我已經有佩蓉了啊”，謝纾趁機重新将人摟進懷裡，指着電視說：“你看，他說愛小唯呢！”

季桐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可是他說了‘可是’啊！”

“如果真的有那麼愛佩蓉的話，又怎麼會有小唯呢？”謝纾淡淡說着，臉上卻寫滿了嘲諷。

“寶寶，你不要糾結這種‘二選一’的問題好不好呀？”她的手指輕輕纏上季桐的發尾，繞着她的發絲不停打轉。

“凡是會陷入‘二選一’這種境地的，都是因為不夠愛罷了。”

“真愛，從來都不是選擇題呀～”

謝纾的話說得太笃定太過理所當然，導緻季桐在她懷裡思考了很久。

謝纾好像對人性的看法都很悲觀，可是她又覺得真愛可以抵萬難。她好像不相信人性，可是她又相信愛。

“阿纾，如果你是佩蓉的話，會原諒他嗎？”

“會的，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謝纾不假思索地回答。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這樣，因為會很痛。”

她收緊了放在季桐腰間的手臂，聲音低低的：“隻是假設，就已經痛到無法呼吸了。”

第二天一早，季桐便告訴謝纾，今天要回公司。

于是謝纾将人送到公司後，又回到了家裡，她開始對着鏡子練習那些微表情，練習靈靈剛化作人形時那清澈又懵懂的眼神。

下午三點不到，謝纾出現在許闫的工作室。她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填好表格來到了二号攝影棚。

謝纾四下打量了一番，所謂的攝影棚比她想象中的要簡單，就是個放了三四把折疊椅的倉庫改的。一人坐在監控器後面，套着件灰色連帽長衫，正在和身邊的人說些什麼，謝纾猜測這應該就是許闫導演了。

她深呼一口氣，跟在工作人員後面，走了過去。

“許導，這位說是跟您約好了來試鏡的。”

許闫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謝纾的表格，在看清過往履曆時眉毛輕輕往上一挑，又仔仔細細将謝纾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原來你就是李導口中的那個小作家啊……”

謝纾頓時後背一緊，沈淮安說過，這位許導演，很反感走人情這一套。

“嗯，就是探班的時候客串了一個角色，我沒有找他幫忙說情，我就是……”

許闫聽到這裡，突然笑了。他将手中的表格往旁邊的座位上一拍，“緊張什麼？”他随手拿起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那老東西就跟我嘚瑟，說簽劇本順便還得了個免費的人工，說的就是你嗎？”

謝纾愣在原地，她沒想到，李導居然會跟人這樣說。

“行了，去準備吧。”許闫指了指角落，“季桐已經到了，你們先對戲。”

謝纾的腳步一頓：誰？你說誰？

她呆呆地看着許闫，表情好像便秘一樣。

許闫見狀，眉毛一挑：“怎麼，你倆有仇？”

謝纾連忙搖頭：“沒想到是和季老師對戲，有點緊張……”

許闫被她這個反應給逗樂了，連手裡保溫杯的蓋子都忘了擰。

“那你快别緊張了，要真選上了，你倆得朝夕相處幾個月。”

謝纾踩着渾渾噩噩的步子來到季桐面前，她擡頭對上季桐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覺得一陣心虛。

“偷偷來試戲，嗯？”又來了又來了，季桐總是這樣，用那勾人的尾音調戲她。

季桐把劇本遞給她，指尖在紙頁上輕輕一敲，眼睛彎成了月牙：“是想給我驚喜嗎？”

謝纾不自在地捏緊了劇本，突然伸出右手，遞到季桐面前：“季老師，請多多指教。”

季桐眉梢一挑，定定地看着謝纾，随後配合她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回握住她：“多多指教。”

指尖卻在她手背上重重一捏，有點撒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