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你練過嗎？”季桐很快便恢複了職業态度，她指着劇本，那是靈靈初次化形的一場戲。

靈靈貪玩跑出去，不慎被村民的捕獸夾所傷。清漪找到她後，為她細心地她包紮了傷口。當清漪喂她吃漿果時，靈靈突然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完成了化形。

謝纾在劇本中設計了一個充滿張力的細節。

化形後的靈靈仍保留着獸性，她不知道自己的變化，依然将臉埋在清漪掌心舔食漿果。鮮紅的果汁沾滿了她的臉頰，清漪捧起她的臉，想為她擦拭，卻被靈靈條件反射般咬住了手指。

“重點在于表現獸性與人性的轉換，”季桐用筆在劇本上标注，“靈靈這時的眼神要既天真又危險。”

謝纾點頭：“我想突出那種無意識的誘惑感，但又不至于……”

“過于情色？”季桐了然，“可以想想滾滾咬你手指頭時的眼神。”

“嗯……”謝纾點頭，蹙眉思考着。

很快，場記便過來提醒，5分鐘後開始走位。

“準備好了嗎？”季桐輕聲問她，目光卻盯着她的眼睛，裡面寫滿了鼓勵。

謝纾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想象自己現在就是一隻受傷了的小狐狸。

她想起了滾滾的樣子，濕漉漉的眸子盛滿了信任和依戀，哪怕受傷，也不會對她亮起爪子。清漪對靈靈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場記在不遠處調整器材，金屬碰撞的聲響讓謝纾睫毛顫了顫。

再睜眼時，她的眼神已經變了：瞳孔微微放大，眼眸低垂，連呼吸都變得清淺而急促，就像是受了驚的小獸。

“我好了。”她輕聲說着，“我愛你，季桐。就像靈靈愛清漪一樣。”

季桐的指尖在劇本上輕輕一叩，眼底泛起溫柔的笑意。這個回應足夠克制，卻讓謝纾心裡的緊張神奇地緩解了不少。

“Action！”

場記闆打響的瞬間，謝纾已經在布景角落蜷縮成靈靈的姿态。

她低頭頭舔舐着受傷的右手（前腿），嘴裡發出細碎的嗚咽。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季桐飾演的清漪正朝她走來。

謝纾戒備地擡起頭，但卻在看清來人時，眼中的警惕喝防備瞬間散去，化作全然的信賴。當季桐伸手觸碰她時，她本能地将額頭抵在對方掌心蹭了蹭。這是劇本裡沒有的即興發揮，卻完美展現了靈靈對清漪的依賴。

許闫在監視器前微微前傾身體，這個細微的互動正是他想要卻沒能明确表達出來的情感層次。季桐也敏銳地接住了戲，她整理紗布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指尖在包紮時不經意地拂過謝纾的發梢，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

“保持這個狀态，”許闫輕聲通過耳機指示攝影師，“給謝纾的眼神特寫，我要看到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

“怎麼受傷了呀？”清漪溫柔的聲音裡充滿了心疼，但她溫暖的手指落在謝纾受傷的右臂時，謝纾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喉嚨裡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是滾滾撒嬌時的樣子。

監視器後的許闫突然坐直了身體。鏡頭裡，謝纾正用額頭輕輕蹭着季桐的掌心，受傷的右臂微微蜷縮着，像小動物護着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