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哭了，她默默地想，把手輕輕放在他的頭上。那發絲的手感與她自己的很不同，硬硬的，暖暖的，潤潤的，還略微有點兒粗糙。

她閉上眼睛，把手指穿入他溫熱的發叢。

第二天上午，小白來了。

她是在喬艾的一路指點下才找到桃樹街的，一進門并沒有先抱怨路遠，卻直呼：“天哪，喬艾，我終于撈到一天勞動節休假了，這一個月累得就跟一頭驢一樣。”

聽了如此直白的說法，徐海濱開懷大笑。

“補課結束啦？那孩子的斷腿長好啦？”喬艾笑問。

“腿已經基本上長好了，但我不知道課還要不要繼續補下去，”小白歎氣，“要是那孩子他爸還打算繼續用我來折磨他，那就還得接着補。噢，對了，”她重重地拍了一下喬艾的背，“兄弟，多謝你幫我寫了所有的論文作業，不然我就沒有這一天假期，更不能來參觀你的新房子了。”

“什麼新房子啊，”喬艾笑道，“你現在都看見了，真的就是一套舊房子。”

徐海濱寒暄幾句就推說自己有幾個電話要打，回去28号的家裡，把時間留給兩個女孩子。

隻剩下兩個人後，小白東看看，西瞧瞧，然後猛地坐進書房的搖椅裡。

“他這個人好識趣啊，”她由衷地稱贊徐海濱，“還有，喬艾，他——喜——歡——你！”

“你怎麼知道？”喬艾笑問。

“呸！别顧左右而言他，你就說是不是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他的心思我用腳趾頭都看得出來！”小白大聲笑道。

喬艾一怔，随即伸手去呵小白的癢，“好啊，你說他是豬，等會兒我一定要告訴他，看你羞不羞。”

“比喻還是類比的，懂不懂？”小白一邊躲，一邊指手畫腳地比劃着。

“噓——别鬧了，小聲點兒，隔牆有耳。”喬艾喘着氣，拉住小白重新坐下。

“怕什麼！”小白擡手攏攏有些散亂的頭發，無所謂地笑道，“就算牆那邊真有耳，那也是他的耳朵，聽見了又能怎樣？”

喬艾隻好無奈地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