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試着擡腿,她現在心跳快得像要從胸膛跳出一樣,身體發軟,眼皮發沉,根本使不上力氣。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在遇到他的時候!
她心裡着急,發洩似的用手去捶自己的腿。
姜望不敢輕易觸碰她,左手抓住座椅靠背,将右手按在主副駕中間的扶手箱上,用自己的手臂隔開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這個姿勢看起來好像把她圈在懷裡。
“栀栀,能自己走嗎?”他看着她,神色平靜,語氣溫柔。
蘇梓側過臉看向另一側,沉默的搖搖頭。
“我幫你,可以嗎?”他們現在距離很近,蘇梓甚至能感覺到姜望說話時熱氣拂過她的手臂,引起一片雞皮疙瘩。
蘇梓沒有馬上答應,姜望就維持着動作靜靜等着。
她現在思緒混亂,沒反應過來他們此刻的姿勢有些暧昧,僵持一陣後,她動了動腿,仍是使不上勁。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眼皮已經重得快睜不開眼,蘇梓輕咬嘴唇,拉了拉姜望衣角,向他求助。
“幫幫我……”
等到她主動開口以後,他才行動,動作輕柔的将她攔腰抱起,她的身體靠在他胸膛,輕飄飄的仿佛一片羽毛。
姜望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雙臂穩穩将她從車内抱出,手上還不忘拎起她的包。
得刷門禁才能到對應樓層,進入電梯,姜望低頭,溫和看着她,語氣輕柔得像是在哄小孩:“栀栀,鑰匙在哪?”
蘇梓迷迷糊糊,勉強睜開眼,眼神都無法對焦,迷茫的擡頭,思索許久後才慢慢開口,聲音輕不可聞:“在、包裡。”
這個動作不好從包裡取出來,姜望屈膝向上抵住牆,單手托住她單薄的脊背,讓蘇梓坐他腿上,好騰出一隻手去打開她的包。
包裡東西很少,不需要翻找就能一眼看到,他掏出來鑰匙刷卡,20樓的按鈕亮起後,姜望将包挂在手上,又重新将昏昏欲睡的蘇梓抱好,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休憩。
蘇梓的房子布置得很溫馨,地上鋪滿了柔軟地毯,姜望脫鞋後顧不得換上拖鞋,穿着襪子直接踩上地毯将她抱進房間。
沒有一點緩沖時間,蘇梓沾床就昏睡過去,神色并不安穩,眉頭緊皺。
姜望蹲下身,視線與她的睡顔相平,伸出手,輕輕附上她的臉頰,将她緊皺的眉心撫平。
她喝了酒,臉紅着微微發燙,姜望指尖觸碰到的一點皮膚,一路燙到他的心底,燙得他心疼得無以複加。
姜望将沾在她臉上的發絲輕柔的别到耳後,在此刻,不需要任何掩飾,眼底濃重的愛意如海水洶湧,再難克制。
……
“阿梓?阿梓?你在家嗎?”
睡夢中聽到了樂俞的聲音,蘇梓扯過被子蓋住腦袋試圖隔絕吵她睡覺的噪音。
直到有人進到她房間,掀開她蒙在臉上的被子,蘇梓才被迫睜開雙眼。
“阿梓,你……”樂俞抓着她的肩膀,突然湊到她面前用力嗅嗅,問:“怎麼有股酒味,你喝酒了!”
蘇梓被她吵醒,太陽穴發緊,揉着額頭坐起身,“大早上的,怎麼突然過來找我?”
“早上?你看看幾點了?”樂俞去将拉得密不透風的窗簾拉開,太陽一半被地平線遮住——已經到傍晚了。
“關若芙說昨天約你吃飯,出去接了電話回來你就不見人,問服務員說你提前走了,想來想去都不放心,今天給你打電話又沒接,這才找到我問你有沒有事。”
蘇梓想起來昨天走得匆忙,忘記知會關若芙一聲了,拿起手機,上面好幾個未接電話,有關若芙的,還有江林的——估計是問她怎麼沒去公司。
先給關若芙回電話。
“關姐姐,不好意思,我昨天有點事先走了,忘記給你說了……嗯……沒有……睡過頭了……好……下次再約……”
耐心等她挂斷電話,樂俞才繼續問她:“你怎麼喝酒了,不怕你家裡人知道啊?”
“我不知道那是酒。”蘇梓閉着眼揉着太陽穴,“我以為那是咖啡。”
“愛爾蘭咖啡?”樂俞馬上說出了它的名字,了然笑道:“你不知道也正常,它是一種雞尾酒的名字,裡面可有30毫升的威士忌。你沒喝過酒,肯定受不了,昨天怎麼回來的?”
蘇梓不想提昨天的事,含糊道:“就剛好碰到熟人了,順路送我回來的。”
“你身上衣服也是那個熟人的?”樂俞明顯沒那麼好糊弄。
蘇梓低頭,姜望的襯衫還套在身上,睡了一整天,此刻皺巴巴的,她攏攏衣襟,說:“我自己的。最近在走中性風。”
隻要她媽媽不在身邊,蘇梓的穿搭就随心所欲,她的回答沒引起樂俞懷疑,點點頭,坐在她床邊,好奇問道:“你上次說要追星,怎麼樣了?”
蘇梓神情滞了一瞬,突然想起現在劇本班底都确定了,馬上就到選角這一環節。
“你倒是提醒我了。”她拿起手機,将劇本電子檔轉發給自己存的備注為“蔣路陽”的微信号。
Suzi:你好,這是《坐明堂》的劇本,可以讓姜老師先看看,如果有興趣的話,請聯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