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默更加驚喜:“那豈不是很有緣分?”
“呵呵,是挺有緣分。”逯春和使勁咧嘴笑了下。
徐子默的視線在他們兩個之間徘徊:“那你們兩個……現在準備幹嘛去?”
徐歲安:“她回公司有點事,我順道去工作室收拾一下,你要去嗎?”
徐子默一口答應:“那走呗,我剛好去那邊買點東西。”
逯春和臉刷的一下變了,但她還在努力保持微笑。
徐歲安提醒她:“走吧,春和。”
她“哦”了一聲,故意放慢腳步,想要跟在他們身後。
地鐵口旁,小道逼仄,來往的人很多,徐歲安的手向後伸着,怕她落在後面。
她隻好緊步跟上,走在他左邊,沉默地聽着他和師姐閑聊。
通過他們的聊天得知,徐子默就是徐歲安工作室新招的人之一。
加上他們是同門,開組會,聚餐,做研究……都少不了要待在一起。
這讓逯春和浮想聯翩。
一路上,她難受得要死。
這種聽了心煩不聽又好奇的難受,一度讓她忘了粉色小熊的事,直到來到産業園22幢門口。
“歲安哥,學姐,我先進去了。你們需要幫忙的話,過來喊我就行。”
她像變色龍一樣,換上“随和”的保護色。
徐歲安:“行,你快去忙吧。”
“嗯。”
她沒帶工牌,對着門禁系統識别了人臉,拉開門進去,走到通往工位的拐角處停下了腳步。
想等外面的兩個人先走過她的工位。
偏偏徐歲安走得緩慢,還伸脖子往裡看。
沒辦法,她隻能原地蹲下,等待他們過去。
順便祈禱徐歲安不會注意到那個靠窗的格子間。
可惜這一蹲,壓到了懷裡的花。
大概等了幾秒,有加班的男同事端着咖啡杯路過。
“春和?你蹲這兒幹嘛呢?”
她仰起頭摸着褲腳:“老師好,我系下鞋帶。”
同事打量她一下,微笑說:“花兒不錯。”
逯春和低頭看了眼,花的包裝紙已經皺得不成樣子,還好花沒什麼大礙。
再又看了眼自己的鞋。
一雙簡約到不能再簡約的黑色中筒騎士靴,别說鞋帶了,連個卡扣都沒有。
她瞬間紅了臉,約莫外面的人已經走了,趕緊站了起來。
可是一擡頭,好巧不巧,徐歲安和師姐就站在她工位旁,僅一層玻璃之隔。
他指指她的辦公桌,揚起嘴角,顯然已經知道那是她的工位了。
逯春和也回他個笑,傻呵呵的那種。
在徐歲安和徐子默的注視下,她一步一步走到工位上,第一次覺得這條過道跟明星紅毯似的。
沖他們擺擺手,她不急不忙放下花,取掉單肩包。
順便不經意地擋住左邊那排粉色小熊。
她再次扭向窗外時,徐歲安指了指西邊的辦公室,用口型說了倆字:“走了。”
她忙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他們一走,她趕緊重新調整花和包的位置,确保能完完全全擋住粉色小熊。
幾次深呼吸後,蔣皓來了視頻電話,催她檢查遠程軟件。
她這時才想起,自己來公司的真正目的。
和蔣皓通着視頻,逯春和幫他弄好了遠程軟件,确保沒問題後挂了電話。
她瞄了眼窗外,沒有徐歲安的身影。
趁這個空隙,她拉開單肩包的拉鍊,将粉色小熊一隻接一隻地塞了進去。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把天平的砝碼交到徐歲安手上了。
收到蔣皓「可以回去了」的微信,逯春和拿着花和一個透明玻璃杯去了西邊的小辦公室。
推開門,徐歲安正一個人拿着抹布擦桌子,沒見他師姐的身影。
“這麼快就搞好了?”他問。
逯春和抱着花往裡走了走:“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個重設驗證碼的事兒。”
“我猜也是。”他語氣不悅,“你那同事也太過分了。”
逯春和摩挲着玻璃杯,幫人解釋起來:“也不算過分吧,遠程連不上的話,他還得大老遠跑過來一趟,挺麻煩的。”
“好吧,你挺為他着想。”
徐歲安無奈癟了下嘴,瞥一眼花和杯子,問:“花怎麼拿過來了?”
逯春和把杯子放到他擦過的地方,答:“我想着,放我那裡沒兩天就蔫兒了,不如弄個杯子,就養在你們這兒好了,正好給你們辦公室裝點裝點。”
徐歲安直起腰,舒了口氣:“也行。”
她掃視一圈,納悶:“學姐呢?”
“她去買内存條了。”說完,徐歲安拿着抹布和玻璃杯去了裡面的洗手間。
這間辦公室說小也不小,容納八個人辦公不是問題。
最關鍵的是有洗手間,很适合做微型工作室。
聽見他涮抹布的水聲,逯春和開始拆花束的包裝紙。
等她拆完,徐歲安剛好将盛了少半杯水的玻璃杯放到她面前。
“這個花的顔色,跟你桌上的粉色小熊還挺搭的。”他看着花說,随即擡眼看她:“要不要拿回去,放你桌上?”
她手裡的花梗碰到杯子口頓了下,但很快又順利插下去,回道:“不了,桌上東西太多,放不下了。”
話音未落,她就開始後悔,後悔剛剛自作聰明、動作太快,把粉色小熊一股腦全塞進了包裡。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為今之計,隻有趕緊回去,把粉色小熊放回原位才不會暴露心虛。
逯春和将插好的花往中間一放,說:“歲安哥——”
“奶茶來啦。”徐子默雙手拎着奶茶袋子進來了,一下打亂了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