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兄讓你端菜,你端一盆刷鍋水做什麼?”
“這就是李師兄給燕師弟做的菜。”
目瞪口呆,這是給人吃的,看了一眼弱小無助的燕爻遠,昧着良心說道,
“挺,挺好的,挺好的,快端走吧。”
李長久坐在座位上,手拿着書,卻笑盈盈地看着燕爻遠,
“大師兄可真努力,吃飯都不忘看書。”燕爻遠誇贊道,好像很崇拜的樣子。
“那是自然,燕師弟你好好學着點。”
兩人無聲地對峙着,卻被周圍一片嘔聲打斷,燕爻遠看過去,隻見一個廚房弟子腳步虛浮,高舉一盤菜,盡最大可能遠離自己,樣子很是奇怪,引得周圍人好奇,站起身一看,紛紛受到重創,捂着胸口開始幹嘔,
“誰他媽的讓你端了一盆鳥屎的?”
端菜弟子把菜摔到桌子上,捂着鼻子指了指不遠處的李長久,那個叫嚣的人立馬坐下,旁邊的人推了一下他驚魂未定的腦袋,好奇地問道,
“那真是一盆鳥屎嗎?”
“不是。”叫嚣的人眼神發直,旁邊的人更好奇了,起身就要看,一把被叫嚣的人按住,
“你隻要不看,還是能吃的下去飯的。”
菜被端上桌,就連做菜的李長久都吓了一跳,自己盛出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怎麼發生化學反應了呢?變成一坨黑白混合的膠體,
确實,确實想……
與他和燕爻遠坐在一起的還有林钰煣和沈思淼,林钰煣看到菜撂下筷子,瞠目結舌,默默把飯推開,已經不能吃了。
“大師兄,你這是要養什麼草藥嗎?”這就絕對不是一道菜!這是養草藥最好的肥料。
沈思淼扔下筷子就往出走,嘴裡還罵罵咧咧道,
“真是惡心,不吃了!”
“這是我特意給阿遠做的,向我幾天前的事情賠不是,真是對不住了。”李長久誠心誠意。
你确定不是惡意報複?周圍人齊刷刷地看向他們,李長久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畢竟現在的身體所屬權不在自己這裡,
“阿遠怎麼不吃呀?難道還是不肯原諒我?還是覺得我辛辛苦苦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燕爻遠皮笑肉不笑,顯然是不想吃的樣子。
“大師兄做的菜看起來真是,真是,如膠似漆呀。”
居然還能這麼評價,衆人狠狠地點頭同意,李長久也恢複了身體控制權,用勺子剜了一勺,就往燕爻遠嘴邊送,咬着牙笑着說,
“師弟既然對師兄的菜贊賞有加,就趕緊嘗嘗,好讓師兄高興高興。”
贊賞有加?什麼時候的事情,衆人看着那勺東西直冒冷汗,
“小兔崽子,快點給我吃。”
沒想到燕爻遠把勺子推到自己面前,
“哎,師兄先吃,師弟才能吃,長幼尊卑我還是懂的。”
不知道哪個開關打開了,李長久看着自己拿着勺子靠近,開心的眼淚都出來了,一旁的林钰煣皺着眉頭說道,
“師兄不至于呀!”
衆人的目光随着勺子的靠近緊張起來,最後看到李長久一口吞下菜,紛紛受到了打擊,渾身不對勁,抱頭攥拳,心疼起李長久,這東西吃進嘴裡,就算是夢魔也心疼呀。
隻見李長久搖頭晃腦,臉色鐵青,終于把這口菜咽了下去,然後李長久眼含熱淚,又挖了一勺折磨人,
“我吃了,師弟也吃。”
燕爻遠也是一個狠人,林钰煣在旁邊怎麼拽,怎麼用眼神暗示都不聽,一口吞了進去,随後也是搖頭晃腦,臉色鐵青,挖了一勺給李長久吃,接下來的事情走向就有點重口味了,在衆弟子之間傳開了,
第七組的一對師兄弟分了一盆鳥屎,攔都攔不住。
李長久覺得自己和燕爻遠算是“和解”了,接下來書中原主對燕爻遠的追求沒有發生,李長久好好研究了一下這本書,關于讓女主成神的事情。
書中現在到了女主通過考驗進入無情派的地方,無情派成神有三個方法,一是親手殺死摯愛之人後無愛,二是親自殺死極恨之人無恨,三是天生無愛無恨,或通過學習心法變得無愛無恨,所以進入無情派的人很難找到道侶,因為很可能被殺死,女主本來應該是天生無愛無恨,卻不料被病嬌男二騷擾,與男主暗生情愫,雖然最後是悲劇,還讓女主痛失成神的資質。
所以隻要讓燕爻遠離女主遠點,别搞事就可以了,這樣想着,李長久決定一定要好好保護女主,之後的幾天就不停地跟在林钰煣身後,一個弟子好奇,湊過去問李長久,
“你怎麼不黏着燕師弟了?反而總是跟在林師姐身後跑?”
又是在飯桌上,對面的燕爻遠愣了一下,林钰煣放下手中的筷子,也很好奇,靜靜地等着答案,大師兄最近變了很多,旁邊的沈思淼賜了一個白眼,專心吃飯。
李長久則深情地望着林钰煣,
“我明白了,自己是為她而來,為見證她的成神之路而來。”
“啊,别吧!成神很累的~”林钰煣想想就覺得可怕。
第七小組的愛恨情仇,移情别戀,就這樣成了古日山預收弟子的閑談,預收弟子就是還沒有成為古日山正式弟子的一批人,他們有的是從山下宗門弟子選拔上來的,例如李長久和沈思淼,他們還出自同一個宗門,有的則是被某些下山驅魔的弟子或長老帶上山的,這類人就是内定為門内弟子了,隻要象征性的和其他宗門的弟子參加考核就可以了,每年這些預收弟子回組成四到六人的小隊去參加特定的考核。
屬于他們第七小組的考驗馬上來臨,李長久已經做好的準備,驅魔分修劍和修符,李長久擅長修符,腦子裡有各種符咒的儲備,劍術一般,就是能拿得起劍的程度,再加上剛成立第七小組不到一個月,不擔心被人發現換了芯子。
除了四師弟沈思淼,不知道同門多久的存在,不過似乎很看不上他,不是嗤笑就是白眼,很少說話。
作為大師兄,李長久要管好自己組内的事物,尋找一位門内弟子去領他們今年的考驗,一次沒通過,還可以嘗試下一次,直到今年機會過去。
李長久不知道去哪裡領任務,路上拽了門内弟子,可能是因為小有名氣,再聽到他們第七組的名字,看了幾眼,就被領到了大殿。
殿上坐着一個穿着金黃色外衫,黑色長袍的男子,年輕模樣,卻有一頭白發,似乎正在睡覺,閉着眼睛,斜躺在椅子上,手拄着頭,給人懶散随意之感,
李長久知道這就是書中着墨不多的古日山塢宗主,隻出現在無情派大殿中,但很少睜開眼睛,看書的時候以為他是那種世外高人,如今是看來傲得過分,懶得分一個眼神。
“宗主,李長久來了。”
坐上的男人眼睛微睜,李長久隻覺得好似有幾束暗箭刺來,男人不怒自威,氣場強大,讓人不自覺折服,
“你就是要見證成神的人?”塢宗主悠悠說道,
李長久内心不知所錯,這人怎麼就睜開眼睛了,自己怎麼就吸引到他的注意了,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