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自行哼笑一聲,“所以天下人都要為了你的信任冒着死亡的風險?李長久你享受了禦器師的好處,也應該承擔責任,而你現在的責任就是去殺了燕爻遠。”
回複塢自行的是沉默,李長久第一次想要逃離這個身體,塢自行口中的責任并不是他應該承擔的,可這個世界的人對他付出過真感情,他不得不為他們考慮。
“你若是不想殺他,就付出些代價。”李長久的沉默在塢自行的意料之内,
“什麼代價?”李長久立馬問道,
塢自行畫了一個黑色的符咒,符咒像是一朵盛開的黑色花朵,慢慢縮成花苞,落到塢自行的手中化成黑色的粉末,塢自行把黑色粉末放到茶杯裡,遞給李長久,
“把這個喝了,燕爻遠若是進入别人的夢中,你就會有感覺。”
“什麼感覺?”
“試試不就知道了。”有時候未知更加可怕。
李長久還是喝下了那杯符水,粉末看着很細,但是特别拉嗓子,水喝完了,有些粉末還沉在杯底,來回喝了四五杯才完全喝下去塢自行看他喝完,放下書看着他,
“還真喝了,這玩意特别疼,你若是受不了就把燕爻遠殺了,咱們都皆大歡喜,不過你是不是喜歡燕爻遠呀?”
一副八卦的樣子,剛才的正經穩重全都一幹二淨,李長久也沒那麼怕他了,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向後退了一步,準備離開,這時塢自行又來了一句,
“你知道我釘在燕爻遠身上的定魂釘是做什麼的嗎?”
李長久又往前邁了一步,回到原來的位置,塢自行的話成功把他“勸”回來了,
“你是不是喜歡燕爻遠?”
“不喜歡,宗主為什麼問這種問題?”
塢自行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滿月,“就覺得很奇妙,宿敵相愛總會讓人不禁感歎。”
“定魂釘就是把身體裡的東西釘進體内,靈魂,生命這類的東西,我曾經把一個很厲害的魔頭釘進一個人的身體裡,讓他永遠逃不出去,對了,你問沒問過顧摯道的仙骨好用嗎?”
“宗主我先告退了。”問題回答了,李長久覺得該告退了,
“你知道怎麼拔出定魂釘嗎?”
“沒問過,不過應該好用。”李長久回想着顧摯道坐在無情派大殿大殿第一排,修習心法時特别認真,應該是有用的。
“那你知道林钰煣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
塢自行聽到這話,臉立馬拉了下來,拿起書說道,“滾吧。”
“不過,”李長久和塢自行剛才的那兩個字同時說出口,
“不過什麼?”塢自行立馬放下書看着李長久問道,剛才不耐煩的樣子根本沒有出現,
“還是宗主先說吧。”
“你趕緊說,我又不是不告訴你。”
“不過林師妹喜歡田園生活。”
“田園生活?”塢自行思索了一下,最後說出兩個字,“智障。”
說完看着李長久說道,“定魂釘怎麼拔出來你問我幹什麼?神器不都歸你們禦器師管嗎?”
說完,塢自行十分不耐煩地翻了兩頁書,李長久見此離開。
剛回到無情派準備睡覺,大長老就來了,
“塢自行和你說什麼了?”
李長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遇到了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清冷高貴,不拘小節的書中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不想在訓誡洞換火把了?”
一個兩個的都能威脅一下自己,李長久感覺生無可戀,“他讓我殺了燕爻遠。”
“就這些?”大長老一臉的不相信,
“就這些。”
“沒說我壞話?”
“沒有。”大長老顯然還是不相信,審視着李長久,
“你自己心裡都有判斷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大長老有些不高興了,拿出一包白色粉末遞給李長久,“你把這個東西吃了。”
“這是幹什麼的?”
“這是用來牽制你和燕爻遠的,我知道你們兩個感情不一般,若是合起夥來,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壓制住你們,你吃了這個東西,日後燕爻遠不受控制,進入任何一位古日山弟子的夢,你的心髒就會疼痛難忍。”
李長久一言難盡地看着白色粉末,後悔剛才的隐瞞,山下那位是好宗主,面前這位是好長老,就自己是壞人,但還是拿起粉末,倒進嘴裡後喝了一口水,粉末很細,一口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