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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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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說嘛,本本分分的罵人不好嗎,裝這麼辛苦,這哪裡像平日裡疾言遽色的師父,倒像是菩薩低眉濟弱扶傾的研幾宮做齋菜的都廚。可歎。真是生怕弟子們太聽話外加生怕在宮城闖的禍不夠大。

變卦究其理不過是物極必反。盛老先生的罵聲比昔日裡高了不止一個疾言遽色,弟子們聽上去果然親切到如遇都廚。

畢竟,此次差事當真馬虎不得。所謂惡人易當,劣徒難帶。若非高牆深院的宮城之内連日來衆多宮人噩夢驚襲連連不斷,又經還鷹排除了兇邪作祟的可能,誰會将這群不省心的小毛頭帶在身邊平白添堵。

守衛核對了湄汀院的符節,築夢師們在師父盛先生的帶領下被請進了宮城。

稍染了夜色的殿宇巍然靜默,明滅之間層層攀絆的未知随更漏移轉綿延深廣。以築夢解夢之術法要決來平息此禍在盛先生看來絕非對症施策,姑且一試罷了。

或者,是否過于姑且了。

幹嘛要不經意回這麼個頭呢?風驚幔那張因咀嚼鼓起的小圓臉實在是讓她剛剛發完火的爆脾氣師父瞬間出戲。方才還綿延深廣的憂慮再也找不回狀态了。唉,算了吧,這小丫頭如果當真天資愚鈍好吃懶做那還就好了,那般資質是闖不出什麼大禍來的。

盛先生心下思量着,久懸的一顆心不知是否應該輕減舒展些。

相比她的小動作被抓現行,師父這一路的舉止神色風驚幔看得比他更為清晰分明。隻要自己心虛得很自然,就給了别人自然的機會。吃的夠香,演得夠像,任師父經曆了四季變遷的可怖眼神嵌進自己身上,全當沒察覺。

若無其事的接過風驚幔塞給自己的點心,殷檀覺得手感确實不錯。這家夥什麼時候從茶樓順出來的自己竟渾然未覺。

“快吃,一會兒開工就沒機會進肚了。”

風驚幔眼如兩彎新月一般,笑得桃面似绯,笑得沒心沒肺。

楚雲殿地處宮城西南,位置雖未至偏遠也算鬧中取靜,用于一行大大小小的築夢師們潛心施術再适合不過。

進得殿來,與掌事官交涉了進駐事宜後,衆人方才略有松懈,竊竊議論着整座宮城給人的感覺。

陰氣很重。

成為築夢師除了要看天分也要究其族類的。雲洲某一類候鳥生而特異的羽毛方能将夢師所需的靈力納聚融彙進而通疏骨髓。

有一種得天獨厚又叫老天爺賞飯。雲洲的老天爺在這點上做得可謂盡職盡責。人族更擅長治洲理民,故雲洲的君主王室為人族,宮城所在即人族聚集的衍城,而異能術法則以羽族多得天授。

不過,事有例外。其一暫且擱置不論,其二嘛,風驚幔有點懷疑自己出生時是否趴錯了窩。據說她降生時忽有流動之氣将幔賬掀起,故得此名。原來這頭不被門擠被風吹了也是一樣的要命。

她不僅沒感覺到陰氣重,甚至隐約嗅到了一種花蕊般的甜味。

“有沒有感到有點邪門?”殷檀腰挺得筆直左右顧盼着,語氣略顯警覺地問道。

“沒有啊,這方圓數裡都挺幹淨的啊。就是……“

殷檀睜大了眼睛等她繼續,“有花兒的味道,而且還有後調,就像……“

風驚幔咽喉抖動了一下,想來是被茶點噎住了。

殷檀洩氣之餘還沒忘給她拍了兩下背,“我知道了,這後調就是‘于焉嘉客’茶樓的名點‘紅嘴不言’嘛,要不咱先喝點水把這後調順一順可好啊?”

說笑歸說笑,築夢師齊齊端坐在正殿設陣聚夢的時候還是要屏息斂氣、嚴陣以待的。

《夢源釋經》有雲:夢由玄生,猶言本相從其後。解悟得法,須夢主自易其身以調合所指之未知,魇消無咎。若存異者,從其害築新象以驅之。

說白了就是先有夢,而後因夢有所預示。通過破解夢理進而對指向之事想出應對之法或及時做出調整。若不歸于此類,則由夢師自心至神為夢主重塑其潛在意識,即為其築夢,也就是了。

著經的刁姓老爺子怕是沒想到會有那麼一天,還能嘗試一下如此陣仗之大的批量破解。按經理,夢象數量繁雜且來自多個夢主,這本身并無問題,隻要能從中尋得規律。若規律明晰顯而易見,反而證明了破解得當且事半功倍。

設陣聚夢,顧名思義,即利用陣法将既已成象的夢收集彙聚。由相對獨立的各個子陣對應宮城的不同方位分别收集,再由各子陣彙聚至中心陣。中心陣又稱陣眼,成功彙至陣眼的夢象全員皆可獲取。

聽上去就是個浩大的工程。風驚幔屁股剛落地就開始抱怨自己為什麼沒有對五髒廟再好一點。将近半柱香的時間,她漸漸覺得沒吃得太飽料也無妨,因為……

第一炷香剛剛燃盡,阒寂無聲即被打破。無聲之境指的是心境,打破也并非有人發出響動或者私語,而是陣中施術的夢師精力未能集中或對施術結果持懷疑态度造成的。

講真,殷檀是真的擔心風驚幔哪條神經驟然失控,把她心心念念的那些橘子葡萄番石榴彙聚到陣眼去。耽誤了正事可不是挨師父罵就能了事的,估計挨衆人一通打是免不了了。

殷檀輕阖着雙眼,拈了個心決暫時封住陣心力,朝着風驚幔的方向踢了一腳。誰知這一腳下去,吓得她不由控制的睜了眼睛,卻隻見另一邊殷桑同樣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這次走神的還真不是驚幔。冤呐。

人不見了。

諾大的宮城,殿宇重重,樓閣錯綜。加之暗暗天色來幫襯掩護,點點星輝防崴腳跌溝,偷溜而不被發現還是蠻容易做到的。

當然,這事要是放在風驚幔身上,絕好的條件被逮到也不是不可能。

“楚雲殿已經門戶緊閉了呀,你是怎麼進來的?“

風驚幔被走在前面的少年緊緊扯住衣袖,腳下雖跟得笨拙狼狽,臉上還是難掩的喜色,隻是天太黑了看不真切。至于這喜色是因為見到了故友還是因為能偷溜出去連吃帶玩,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我是公子恭儉啊,這是我家。“

少年身着裂白輕衣,眉目俊秀,随發輕擺的發帶盡顯飄逸外還得幾分俏皮,本是青澀的年紀也難遮通身的貴氣。

人家得意是有道理的。還真是。

秦恭儉拉着風驚幔在城内七拐八繞的,成功的避開了各隊巡察的護衛以及在宮中走動的内官和宮女。慢慢的,原是在前面帶路的秦小公子不知何時竟跟在了風驚幔的身後由着她把好好的一條路線一偏到底。

“你這是盤算着要去哪偷東西啊?”秦恭儉挨着風驚幔蹲在花叢後面,五官君早已負擔不起他滿臉的疑惑,扭曲得誇張好笑。他實在沒忍住問道。

風驚幔做了個禁音的手勢道:“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長這麼大了破天荒頭一次在自家宮城裡行事如此鬼祟。秦恭儉笑了笑,想着還怪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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