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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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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早,叫做起得比雞早。

直至親曆,風驚幔一行三人才了解世人慣用的誇張表達實不可取。哪裡就比雞早了,這難道不應該叫做還沒來得及睡嗎?

酒樓大掌櫃許是一眼就相中了殷桑的一張巧嘴,放在前廳迎來送往那都是擱糟踐了,直接提拔到樓上做了高階酒保。一日下來不僅賺足了打賞,比往日多出一倍之多的空置酒壇都要堆到沒地兒放了。

若是得了空閑,殷檀許會講上兩句“沉于酒則損财業,勸增益或行有失”潑潑他的冷水。活該他得意,殷檀哪裡還分得出眼睛看他,滿案的刀俎釜甑瓜果雜蔬被她揮舞到飛起。真難為了人家細胳膊細腿兒的小姑娘,幫廚做到令一衆大師父刮目相看絕對是水平。也不曉得平日裡給殷檀練手的那些個吃食都進了誰的肚子。

夜市終于進了尾聲。聽到跑堂的嘴裡報出的時辰殷桑差點一口白沫吐給他看。忙到亥時三刻竟都沒見亮的活計人性在哪裡。

一碗油潑脍三白擺到了殷桑面前。“快吃,離閉店還有一陣子呢。上了門闆之後收拾打掃清點棄置一樣都不能少。”殷桑擡頭滿眼幽怨,這還是我親妹妹嗎?

“驚幔呢?怎麼一整天連個動靜都沒聽到。”

“誰知道。不過放心,沒聽到動靜就是還沒累死。”

這就叫做了解。豈止累死,即便發起飙來,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比她更有制造動靜的條件了。堆成山的碟子碗被她洗得風生水起洗到有增無減。可不是,想見底兒确實困難,推下樓梯聽個響兒還不容易嗎?

風驚幔還是控制了。她可以忍住留下與她共患難的碗碟一命,但也不能斷送了自己這條小命兒。既然做了錯誤的嘗試,理應及時匡正,别尋他處。

頂着一對烏青眼,她在題名《西北行記》的筆記中落了幾個字:垂星樓,酒保幫廚,三人行,三日返。

她做的洗碗“幫工”兩個字也不是沒臉寫,畢竟這本筆記日後還用得着,開卷必吐那就不好了。

原以為風驚幔會就此心灰意冷主動敲了退堂鼓。孰料非但沒有,反而信念爆棚,兩雙手的指關節被她掰得堅決果斷嘎巴作響。

“你這是要跟誰拼命去呀?”殷桑認真地道。

“驚幔我挺你!誰家修心還不是個修行了。天底下想來也沒有白刷的盤碗。”

風驚幔沉思了片刻,鄭重地道:“還是怪我們自己思慮不夠周全。逐家門店或者逐類場館的碰雖說不至遺漏但畢竟耗時,而且,類似客宿餐食這種行當根本與我們的主業毫無關系的嘛,一早就該排除免得消磨了大家的熱情。”

兩隻眼睛轉了兩圈也沒等到一個贊成是怎麼回事。贊還是不要想了,沒胖揍她一頓就算是留了情面。夢是你做的你不早說?

清晨的古街到底别有一番味道,每個人都為準備開啟新的一天而期待或者忙碌。日複一日循環往複的習以為常又何嘗不是一種努力,哪怕隻是努力見到明日的太陽以同樣的姿态升起。

風驚幔将手指卷曲成鏡筒的形狀扣在自己的一隻眼上。仿若這般,整條街便盡數掌握在了她的手中。嗯嗯,倒也不至如此,瘦身成少半條街也還是值得欣喜的。

“你确定這裡與我們的主業有關?”殷桑将手裡沒吃完的半個包子拿在風驚幔眼前晃了晃。

“自然是。武功修為若能有所增益,下次再遇到那個莫什麼的定會要他好看!”

這句話顯然是摻雜了心思的。風驚幔吃準了兩兄妹上次廟會的氣撒的不夠痛快才會故意這麼說。

“搬出那死瘋子來激我我也認了,咱好歹也該搭配一間武館不是嗎?帶我來個鐵匠鋪你是幾個意思啊?”

“所以說,若是碰到江湖藝人的‘光腳踩刀刃’那還要不要學?”殷檀接過殷桑的話笑問道。她也沒有用話擠兌風驚幔的意思,也許隻是想聽她還有什麼新的說辭。

“……道理有,也不講給你們聽了,油鹽不進隻是浪費我口舌。橫豎我是要在衍城留上一陣子的,我不想因自己畏葸不前,卻總要慨歎天不予時。”

清脆的巴掌聲吓了風驚幔一跳。為了表示欣賞她這番話,殷桑為了騰出手來而被包子塞得鼓鼓的半邊臉足見其誠意。

何止,風驚幔甚至懷疑這間鐵匠鋪就像是為殷桑量身定做的。不僅各道工序均學得有闆有眼,店中的各式成品器械尤其兵器更令他樂而不厭愛不忍釋。本因他喜歡多盤桓些時日也無妨,奈何鐵匠鋪對于女學徒甚至不若酒肆那般友好。風驚幔的風堪堪驚起幔帳,鼓風箱的風從早到晚的這麼拉下來那是非要将人吹上天不可。

斟酌再三,這次記錄的文字多了幾個:鍛造爐,三人行,其中二人五日返。另一人滞留,不作贅錄。

如筆記所言,殷桑這是要留下來專心做他的衍城小鐵匠了。殷檀說得沒錯,修心也是修行的一種,甚至重要之極為其他諸路修行之法門。修行本無正誤之說,境之所達,心之歸處。

一對築夢師姊妹花也算锲而不舍其志可嘉。餘下的少半條街在二人仔細關聯及反複揣摩之下,被一路負芒披葦盡收囊中。

新錄曰:仲茴梨園,文堂龍套,二人行,三日返。

又錄曰:聞芳齋古玩店,雜工,二人行……

再錄曰:藥生塵醫館……

“藥生塵”三個大字偏偏題在醫館的匾額上,老闆的心态還真是好到沒話說。藥生塵則人無病,不為行醫糊口,也可為一種醫者父母的祈望。

若非殷檀攔着,風驚幔已經把那塊匾額偷摘下來枕着睡了,她說她實在是愛死了這塊匾。明早再挂還給人家嘛這都不行?殷檀隻說擔心字上留了她的口水店鋪怕是要倒黴。讀書不多,就,總有壞人想蒙我。

心同此理。執着于霍纖入指給她的這一隅之地,又何嘗不是為了圓一名築夢師的祈望。增進修為,方可以幫助更多她想幫助的人,先前所有付出與之相較皆微不足道。不畏嘗試也不懼艱苦,她隻擔心自己努力不夠而錯與機緣失之交臂。也不會因此無意間所獲之言患得患失,她深明得故為之幸,不得,或為命定,随緣即好。

殷桑還是歸隊了。理由是擔心近火源太久生怕有一天被烤熟了自己都沒察覺。這麼蹩腳的借口确實是他的風格。

“喏,就是這了。”

風驚幔依舊抱着肩膀站在殷桑和殷檀中間,個頭兒雖落了個窪地但氣場卻突出半仞不止。她也不看他們,整條街都已經清掃過了多看一眼怕就要漏了怯。

殷桑擰了擰眉毛,以最輕微的幅度掀開一邊的眼角,慢慢地轉向殷檀。殷檀則将他的動作原樣複刻了一遍,合了眼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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