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你會了嗎?”時遇隔着蝴蝶圍成的屏障,問道。
許魂之:“……”請問你那示範了和沒示範有什麼區别嗎?
“不會又怎樣,能證明我笨嗎?隻能證明你教的不好。”許魂之道。
“西西說得對。”時遇的身體似乎變得透明了一些。
許魂之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
時遇的身影越來越淡,幾乎就要消失,他的雙手已經像塵土一般一點點散開,再也看不見。
“時遇?”許魂之慌了神,想靠近時遇,卻被蝴蝶攔住了路。
“時遇!”許魂之現在是真的不喜歡這些蝴蝶了,他拼命拍打這堵“牆”,但卻無濟于事。
可是,這個光柱看上去根本不堪一擊,為什麼,為什麼出不去,為什麼打不破?!
許魂之看着時遇在自己眼前消失,他卻被困在時遇制造的夢幻中,怎麼也出不去。
為什麼啊……許魂之感覺嘴裡一鹹,眨了下眼,才發現眼淚成線流過嘴角,偷跑進了唇舌。
時遇猛地睜開眼,正對上許魂之緊皺着眉頭的臉,他甚至還能看見許魂之頭上繞着的蝴蝶。
帥是挺帥,就是有點突然,還是挺吓人的。
時遇茫然地看了一圈,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們還在域裡。
“還好嗎?”許魂之清冷的聲音響起,眉頭明顯放松不少。
“嗯?”時遇反應還有些遲鈍。
“時哥醒啦?”武昂屁颠颠湊過來,頂着一張方塊臉扒在時遇眼前看了又看。
“醒了。”時遇啞着嗓子道。
蘇雅霖沒跟兩個大老爺們擠,遠遠看了一眼,确定時遇醒了,這才松了口氣。
時遇感覺渾身骨頭都疼得厲害,像是被人拆開重組了一樣。
這是被幻景蟲叮咬後昏迷的後遺症。
昏迷時間越長,疼得越厲害。
時遇卡着極限時間醒,不疼就怪了。
“受得了嗎?”許魂之站起身,問道。
“嗯。”時遇再一擡眼,許魂之頭上的蝴蝶已經消失了。
這點疼對時遇來說不算什麼。
“剛剛我去牆後轉了一圈,和負一層格局差不多,隔間裡沒活物,全是幹屍,沒發現那間單獨關着小張的密室。”
許魂之對時遇的能力沒有絲毫質疑,所以把最新發現都告訴了他。
其實許魂之很少和别人合作,有什麼事都會自己解決,不過,他也不會拒絕多一個實力相當的隊友。
“扶我一把。”時遇躺了一會兒,身體沒反應過來,但腦子已經開始動了。
武昂很積極,時遇剛說完,他就上手了。
時遇嘴角一抽,痛苦地閉上了眼。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時遇疑惑地睜眼,剛好看見許魂之放開武昂的手。
武昂甩了甩手,呲牙咧嘴道:“哎呦喂,許哥,你怎麼使那麼大力。”
許魂之面無表情,道:“你那麼拽他是打算疼死他嗎?”
時遇斜着看了眼許魂之垂下的手。
虎口處因太使勁而染上了紅色。
許魂之蹲下身,讓時遇整個上半身靠在他身上。
蘇雅霖默默在一旁看着,總覺得許魂之對時遇格外溫柔,相比起對待武昂的話。
當然,忽略那張滿是黑線的臉。
“你們倆,沒事幹去找找影像裡那間密室,我看過了,這個實驗室沒什麼危險的地方。”許魂之給武昂和蘇雅霖布置任務。
兩人很聽話地走開了。
“怎麼不讓我靠牆上?”時遇的聲音還是很沙啞。
“牆太硬,涼氣重。”
時遇彎了下嘴角。
“沒想到你還有牽挂的人。”許魂之撐着時遇,不讓他用力。
“當然有,他叫西西。”時遇想看看許魂之的反應,剛一擡頭,頸椎就像斷了似的,疼的他直抽氣。
“亂動什麼,好好等着,過會再動。”許魂之不輕不重地拍了時遇一下。
“聽起來有點像寵物的名字,你以前養狗?”許魂之看他安分下來,繼續道。
時遇:“……”狗?罵自己還挺有兩下啊。
“為什麼會覺得是條狗?”時遇有點好笑。
“像。”許魂之還是繃着一張臉。
“你覺得是狗那就是吧,”時遇笑了兩聲,肋骨又開始疼,他收住笑,咳了兩聲,“不過如果你覺得不好聽,改成小西也是可以的。”
“你愛叫什麼叫什麼,跟我沒關系。”許魂之并不太關心這條“狗”。
怎麼沒關系,關系那可大了。
“你難道沒有牽挂的人?”時遇咳了一下。
“沒。”許魂之脫口而出。
“那真……”可惜。
時遇本來也沒抱希望,可是親耳聽到還是有點失落。
看來許魂之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很希望我有?”許魂之一垂眼就能看見時遇的表情。
這是一個什麼表情呢,是那種明明臉上挂着笑,但偏偏能從眼裡看出來一絲失落,細看又被淡淡的光亮取代,讓人捉摸不透。
“沒有的話顯得你多刻薄。”時遇調侃道。
“再貧我不管你了。”許魂之緊抿着唇。
“你怎麼還不開心了?”盡管時遇看不見許魂之,但他能夠感覺到許魂之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
許魂之一愣,他自己都沒發現這股沒來由的情緒,不高興,還有點生氣。
“怎麼會,看你遭罪我還蠻開心的。”許魂之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許魂之嘴硬的功夫怕是沒人能比得上。
過了半晌,許魂之憋不住了,問道:“你身手那麼好,怎麼會被咬,你故意的?”
“誰樂意被那玩意咬,湊巧沒留神罷了。”時遇那時忙着伸刀挑掉許魂之背後的一隻幻景蟲,結果自己一不留神就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