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梨聽得一頭霧水,皺起眉頭:“你們...你們這是在說我嗎?我昨晚明明在屋裡好好睡覺啊。”
“夠了。”魔尊擡手制止了孩子們的哭鬧,目光轉向左陌然将軍,“左将軍,說說你的故事?”
左陌然将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憤怒說道:“尊上,早上我不過喝了一口清茶,就覺得肚子疼得要命,然後...他說到這裡,突然捂住肚子,“啊!又來了!”說完,他一瘸一拐地沖向了門外。
蘇青梨忍不住小聲嘀咕:“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昨晚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魔尊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你昨晚中邪了麼?!”
蘇青梨愣了一下,随即搖頭:“不可能!我怎會做這麼離譜的事?!”
“可是...”魔尊擡手打斷了她的話,“昨晚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地從左将軍的房門外出來...”
蘇青梨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她模糊中好像記起了什麼,随則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應該不是我!”
“姑娘來我魔界做客,為何這般捉弄人?”魔尊問道。
還未開口回應,玄影便風風火火撞進殿來:“姐姐,原來你在這裡。”
玄影隻顧着開心,差點忘了給魔尊行禮:
“請尊上安!”
“姐姐?你們竟熟絡到這種地步了?”靡風打趣說道。
“她比我高半寸!按魔界規矩該叫阿姐!”。玄影低頭撇了幾眼蘇青梨,又透出幾分羞答神色。
“魔界待客之道倒挺别緻。”阿辰踏過地毯,故意踩過玄影的影子上前。
玄影一個箭步,揮出利劍指向阿辰:“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魔族宮殿!”
“他是我朋友。”蘇青梨上前攔下。
“阿辰...”魔尊有點錯愕,上一次見到洛兒的孩子,已是千年前,現也長大成人了。
“師伯還記得阿辰。”阿辰上前拘拘手,這禮行的屬實不走心,他拉起蘇青梨往邊上靠。
“自是記得…”
“母後若知您把囚字說成客字...”阿辰反唇相譏,卻在瞥見蘇青梨的新妝時愣了神。
海雲瀾就是在此時踏入殿門的。
他舉步生風,掃過青銅燭台。
蘇青梨偷偷瞄了眼身旁的海雲瀾,想起昨夜在神君殿前,她的行為實在太過放肆,想想都心驚。她低下頭去,不敢出聲。
與其說阿辰的禮行的随意,那海雲瀾就算是嚣張了,但論起身份尊卑來,魔尊與海雲瀾,确也是可以平起平坐的地位,隻是海雲瀾少在兩屆行走,威名是大大不如魔尊。
“北冥的雪融了?”魔尊輕笑。
海雲瀾目光落在蘇青梨發間的花钿上:“魔界開春了,花開得倒是嬌豔。”
“您老人家可真有意思!”玄影掌心跳出兩團鬼火,将海雲瀾袖邊燎出個焦邊,“我們魔界三催四請您不來,敢情就愛自己翻牆進啊?”
魔尊眼疾手快甩出條鐵鍊,跟套馬似的捆住玄影的腰,直接給人提溜到半空:“神君見諒啊。”
他說着手指頭一勾,鐵鍊子嘩啦啦把玄影倒吊起來晃了晃,“這小子上個月剛換了犄角,現在腦殼子癢得慌,逮誰都想頂兩下。”
海雲瀾輕輕彈走灰燼,把手一背,緩緩道來:“此番前來,無意打擾,隻是魔族搶了我的人,遲遲還沒送回,我隻好親自過來取了。”
海雲瀾看了眼蘇青梨,目光依舊冰冷。
“他...他竟然就是北冥神君!”蘇青梨神色緊張。
“行到兩族交界,我便處處聽聞,魔尊請了我家嬌妻做客,我不知嬌妻何來,故來看看。”
“本君想着...”海雲瀾的目光掠過魔尊:“魔尊既愛請人做客,要不把你手下那八個魔将請到北冥,本君用來煉魂造燈,如何?”
蘇青梨聽得腿直打顫,傳聞北冥那個凍死人的深窟窿裡,關着十萬罪奴,那些拿活人魂魄當蠟燭燒的邪門秘術...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