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然和阮如月一起下了車,Seraphine早就收到了消息,連帶着主理人都在門口等候。
主理人是個将近五十歲的女人,穿了件紫紅兩色拼色裙,短發,挑染些許銀灰色,銀色框架眼睛,一雙眸子銳利如鷹隼,是個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女強人的角色。
阮如月坐在後面右側,所以車一停下,她下車就直面公司大門,阮陶然則要繞個圈。
主理人已經迎上來了:“阮小姐,您好,我姓陳,你也可以叫我Harper。”
“陳總好,您别客氣,叫我如月就行。”阮如月眉眼彎彎,倒是笑得沒有半分攻擊力,和家裡的跋扈完全不一樣。
隻是說話的時候,她有意無意地看向阮陶然的方向,眸色之中有些微微的挑釁。
“陳總的名字,我如雷貫耳,前些年在璀璨節的展映上,您那套黑珍珠天鵝的設計,我當真喜歡。”
說完這句話,阮如月就見到她對面的陳歡臉上的笑容濃了幾分。
她是提前做過功課的,目的就是,直接把陳歡拉攏到自己陣營裡面,不給阮陶然好臉色。
“那套設計樣品還在公司展台,阮小姐要是喜歡,等會兒我拿出來給您看看。”陳歡說道。
“那就别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就進去看。”阮如月說着,已經伸手拉住了陳歡的胳膊,一副老友親昵的樣子。
陳歡和阮如月幾乎是手挽着手進了公司,和後面的阮如月,一句交談都沒有。
大家眸色互相對了對,Seraphine在阮氏旗下,他們當然都偷偷聊過老闆的八卦,阮家紛繁複雜的關系,他們都清楚,也都知道,雖然來了兩位阮小姐,但阮如月是那尊真佛。
現在阮如月拉着陳歡的手走了,餘下阮陶然就尴尬在了原地。
有人垂下目光,假裝看不到一般,跟在陳歡和阮如月背後走了。
有人和阮陶然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也轉身走了。
隻有一個黑色長發如綢緞一般的女人,走到阮陶然面前,微微露出笑容,伸手過來:“歡迎阮小姐。”
她五官柔和,看上去就像是鄰家大姐姐一般,一雙鳳眸,端莊溫雅,素白色的裙子,襯出來百合花一般的氣質。
她含笑着解釋說道:“我叫萬星春,是Seraphine設計部六組的組長,您以後就是我們組裡的成員了。”
“組長好,叫我然然就好。”阮陶然笑着和她握了握手,問道,“那接下來什麼安排?您帶我去工位嗎?”
“行。”萬星春眼眉彎彎,轉身指了指身後的人,“這幾個就是我們組的成員。”
“晨晨、阿亮、楓姐,加上我還有你,我們六組一共是五個人。”
人倒是不少,基本上是一個小組滿配的狀态了。
隻是……他們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友好。
“小春,見完面沒事我就先走了,我早飯還沒吃,餓得胃疼。”
“春姐,我去搬物料了。”
最後一個人,更是頭都沒擡,全程都在低頭玩自己的手機,睨了一眼,就走了。
“你别放在心上,以後慢慢相處,他們平時不是這樣……”萬星春想解釋,總覺得有些解釋不動。
“我知道的,沒關系,春春姐。”
阮陶然熱情洋溢的語氣,引得萬星春一愣,轉過頭來,直接撞上那雙亮晶晶透着開心的眸子。
不就是白眼嗎?阮陶然來之前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她做的最壞的心理準備是,完全沒人搭理她,把她發配到邊角旮旯和掃把一起吃灰。
現在還有個組長願意搭理她,已經很不錯了,進了Seraphine,就是成功的第一步,阮陶然很樂觀。
“兩個組都要進新人,他們都盼着是阮如月,結果來的是我,他們有心理落差,我明白的。”阮陶然說道。
“你不放在心上就好。”萬星春松了口氣,就算這不是真佛,但她姓阮,她也開罪不起。
六組已經半年沒有正經活幹了,一群閑人整日被借調去搬物料,幹雜活,心裡早就攢了怨氣。
他們盼着這次空降個大小姐,公司内能夠把資源傾斜過來,能有點兒正經活幹。
她這個組長已經盡力争取了,最後還是沒争取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