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星春不止帶着阮陶然去了工位,還帶着阮陶然在公司轉了一圈,大概給她指了指路,介紹了一下公司的布局。
公司有兩個展廳,一樓有個大展廳,還有三樓的小展廳。
各色各樣的設計樣品都在大展廳,隻有獲獎的作品,和獲獎的獎杯,能夠進入到小展廳裡面。
阮陶然和萬星春逛到三樓的時候,就聽到小展廳裡面有笑容傳出來。
萬星春腳步頓了一下,輕聲說道:“三樓就是一個小展廳,陳總還有夏經理的辦公室,我們就不逛了吧。”
那邊熱熱鬧鬧的笑聲,這邊隻有她們兩個人的戚戚冷冷,怎麼看起來都覺得失意。
陳歡帶着阮如月看的就是那套黑珍珠天鵝。
大溪地黑珍珠拼出來天鵝的身體,鑽石拼出來羽毛的形态,黑珍珠的深邃神秘,優雅高貴,又有亮色,引人注目。
這個設計曾經在璀璨節中獲得金獎,也是陳歡的成名作。
“果然是很漂亮,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實物。”阮如月的語氣裡滿是贊歎。
阮如月拉着陳歡的手:“陳總,以後我結婚的時候,您能不能把這條項鍊借給我用一用?我實在是太喜歡了。”
陳歡的眸子頓了一下,然後才微微颔首說:“好,阮小姐喜歡,我當然願意借。”
“春春姐,我們走吧。”阮陶然輕輕笑了笑,轉身朝着樓下走去。
“難為你,這種場景還能笑出來。”萬星春忍不住莞爾。
雖然沒有争取到阮如月,但目前看來,争取到的阮陶然也不是個事精,不吵不鬧不惹事,平平淡淡就是好。
“當然要笑了,要是哭出來了,豈不是讓别人得意了嗎?”阮陶然語調微微上揚,眸子裡燦爛光華。
她不把阮如月這點小伎倆放在心上,而且,阮如月這個蠢貨……恐怕做功課是在百度上搜了一下吧?
陳歡當年闡述自己黑珍珠天鵝的創作理念的時候說過,旁人覺得黑天鵝是愛情忠貞,但她不這麼覺得。
她設計黑天鵝,是因為黑天鵝象征着智慧的狡黠,高調不張揚,神秘有魅力,就像是不肯穿上白婚紗的女性,獨自在湖面上起舞,孤傲地戴上獨屬于它的王冠。
所以她除了用鑽石修飾羽毛之外,在天鵝的頭頂也用了一顆菱形小鑽石,象征着黑天鵝的王冠。
陳歡年輕的時候可是有名的獨身主義者,公開在社交媒體上發布過厭男言論,引發過很猛烈的輿論浪潮。
隻不過這些年來,她不怎麼惹事,把自己的言論也删得幹幹淨淨。
但這不代表着,她這個人變了。
她最引以為傲的黑天鵝,在阮如月這裡,就變成了想要借去婚禮的珠寶。
阮如月覺得這是表達自己的喜歡,可陳歡心裡怎麼想呢?
阮陶然确定,她絕不會搞錯,因為昨晚她把整個Seraphine中層以上的設計作品研究了一遍,淩晨才睡下。
卷王,就是要無論到哪兒,都永遠做好準備,以最卷的态度面對工作。
就在此時,阮陶然的手機又叮的一下響了一聲。
是饒曼的消息:[然然,你怎麼還沒有加劉宇鳴好友啊?他都等急了。]
[我跟他說好了,今天去接你下班,你們好好相處,就當是認識新朋友了。]
長輩的消息,不能不回,這是阮陶然在家裡的人設。
她垂着眸子回了句好,然後加了那個車模頭像的名片。
對面叮叮叮發了一串消息過來,阮陶然一句都沒看,就把手機放回兜裡了。
倒是萬星春問了一句:“怎麼?你有事?有事就去辦,我們又沒活幹。”
“沒事,隻是相親。”阮陶然語氣淡淡。
這男的,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