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吃力地擡着并不靈活的腿,艱難地邁出第一步,就不幸地倒在了江月端的床上,還帶倒了暫時放在床頭櫃上的過期沐浴露。
江月端也沒什麼潔癖,所以就讓人一直待在他床上不要再動了。
江月端邊收拾邊内心歎氣:真不讓人省心。
陸·演技信手拈來·折:唉,雖然有點愧疚,但怎麼說呢,醬醬心疼我的樣子真好看。
他輕咳一聲,擡頭一本正經地看着江月端忙碌。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剛才你可是差點就把過期的沐浴露帶走了。”陸折笑眯眯說道。
看不見的大尾巴仿佛在身後晃呀晃。
江月端臉一紅:“我那不是沒注意嗎?那是個别情況。”
陸折坐在床上,不動聲色地嗅了嗅,果然在床上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聞着像是花香,可又說不出是什麼花。
陸折低着頭思索,江月端聽見他沒了聲響,回頭一看還以為他困了。
“陸總,你要是犯困了就先睡一會兒吧,我把燈光調暗一點?”江月端抱着兩大盒面膜道。
“好。”
陸折心間一動,從善如流地答應,絲毫沒有在别人家裡的束手束腳。
江放下面膜,扶着陸折讓他靠到床頭然後躺下,又把被子展開拉高到他下巴處。
陸折屬實是頭一回被人這麼照顧,當然,他前世不能動彈的時候不算。
他躺着床上,過了一會兒,突然昂起脖子解釋道:
“我真的隻是來幫你收拾東西的。”不是想借機睡你的床。
江月端聞言擡起頭,盯着他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不說江月端還沒想到這頭,陸折這麼一解釋,反倒讓江月端心裡有些不自在。
陸總這……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想。
這麼想着,江月端走過去把人擡起的腦袋按回去。
也不嫌酸。
“陸總,我也沒說你心懷不軌啊。”某人頓時笑眯眯,看起來比陸折還大尾巴狼。
陸折窩在他的床上一動不動地看着試圖調戲自己的某人,神情十分正義凜然。
“我說什麼了嗎?”陸折無辜道,“我什麼也沒說。”
江月端:“……”
他氣得拍了一把被子,發出的聲響格外的大,隻是裹在被子裡的陸折一點感覺也沒有。
青年氣鼓鼓地走回去蹲在行李箱旁邊,十分暴力地把面膜盒子撕開,通通摁進了夾層裡,手法相當之粗暴,面膜裡的精華都被捏得發出咕啾咕啾的響聲。
陸折往被子裡縮了縮頭,露出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
今天也是把未來男朋友逗炸毛的一天。
門外,江月白跟做賊似的蹲着,貼在門縫上的臉已經徹底僵硬,慣常做的可愛表情都無心維持。
她哥……她哥竟然敢調戲陸叔叔!
江月白心情複雜,不知道是該佩服她哥的膽量,還是該生氣陸折沒有拒絕。
她沒聽到全部的對話,隻以為江月端在撩陸折,恨恨地咬緊了牙瞪了卧室一眼。
陸叔叔是她的!誰也别想搶走!
江月白從地上爬起來,咧着嘴笑着,表情卻顯露出一絲不符合年紀的狠意和不屑。
和江月端搶東西,從小到大她就沒輸過!
江月白又窩回了沙發角落,一副缺少安全感的姿勢假裝睡得很熟,隻是那塗了大牌眼影的眼皮卻顫動個不停。
江月端馬上就要離開了,接下來就是她接近陸叔叔的好時機,隻是在這之前,她得先把陸深的心重新弄到手。
想到這,江月白不禁皺起了眉,陸深和林盛遇竟然好像真的就這樣和自己絕交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一次示好也沒有。
最煩人的是,歐陽欽和秦天宸也和他們鬧掰了,她現在若是轉而讨好陸深二人,這兩人勢必又會跟她鬧脾氣,真是煩死了人了。
江月白恨恨地摳着沙發,這些人就不能聰明點識時務點嗎?
她心中不禁對歐陽欽二人也厭惡起來。
自從常疏玉喜歡上自己,她就越發地不喜歡這幾個稚嫩的小屁孩兒,不過他們好歹也是幾個大家族的繼承人,江月白不想放棄。
但是到現在,她決定徹底把他們排除在自己的備選項之外。
隻有像疏玉哥哥和陸叔叔那樣的人才值得她注意。
“不過,疏遠歐陽欽和秦天宸這件事,還是等我的馬術學會了再說吧。”江月白想道。
畢竟,秦天宸為了和歐陽欽較勁,許諾她的鴿子蛋粉鑽胸針還沒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