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詹姆拍了拍胸脯,模仿着父親的口吻,“我可是地精驅逐專家!去年我還給一隻地精的屁股上畫了笑臉——”他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而且我知道一個秘密:地精最怕泡泡糖。如果你把嚼過的糖黏在它們鼻子上,它們就會像喝醉的嗅嗅一樣轉圈圈!”
阿莉希娅又被逗笑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擺沾上的幾根草葉,從另一邊口袋裡翻出一袋跳跳糖,分一半給詹姆,“那說好了!”
玩鬧過後,兩人在草地上躺下,沐浴着溫暖的陽光。
“那個疤... ”阿莉希娅突然輕聲說,“其實是從天上掉下來時留下的。”
詹姆立刻支起胳膊,眼睛瞪得圓圓的:“你從天上掉下來?像魁地奇球員那樣?”他想象着阿莉希娅騎着掃帚從雲端俯沖而下的樣子,卻怎麼也無法把這個畫面和眼前這個連秋千太高都會尖叫的女孩聯系起來。
阿莉希娅搖搖頭,紅棕色的卷發在草地上散開。她舉起手腕,讓陽光照在那道金色的疤痕上。
“是在倫敦的家裡。”她盯着自己的手腕,“我從閣樓的窗戶摔下去了。那時候...有金色的光從我的身體裡跑出來,像這樣——”她突然坐起身,張開雙臂,陽光透過她纖細的手指,在地上投下金色的光斑。
詹姆看得入神,連嘴裡的跳跳糖都忘記嚼了。
“然後呢?”他急切地問,“你飛起來了嗎?像飛天掃帚那樣?”
“我也不知道... ”阿莉希娅歪着頭,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努力拼湊記憶的碎片,“我隻記得很燙很燙,就像喝了一大口滾燙的南瓜汁,但是是從身體裡面燒起來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媽媽說是魔力暴動,巫師小孩都會這樣,隻是我比較早。 ”
詹姆突然覺得喉嚨發緊。他想起爸爸說過,巫師小孩的魔力暴動通常要到六七歲才會出現。而阿莉希娅才...
“那一定很疼吧?”他脫口而出,随即又懊惱地咬住舌頭——這問題蠢透了,當然會疼啊。
但阿莉希娅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微笑:“現在不疼了。而且... ”她神秘地壓低聲音,“這個疤有時候會發光哦!特别是月圓之夜,它會變成亮閃閃的金色,就像——”
“就像金色飛賊!”詹姆興奮地接話,不小心噴出幾顆跳跳糖的碎屑。他趕緊用袖子擦了擦嘴,“太酷了!這比馬克說他爸爸的七彩的傷疤厲害多了!”
阿莉希娅被他的反應逗笑了,眼睛彎成兩道月牙。詹姆突然想到什麼,一骨碌爬起來:“嘿!等你好了,我們可以一起玩魁地奇!你當找球手,你的疤肯定能幫你找到金色飛賊!”
詹姆越想越興奮,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我們可以發明一種超級安全的兒童魁地奇!隻用離地三英尺!我爸爸可以給掃帚施保護咒,你媽媽可以... ”
他的話戛然而止。阿莉希娅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着比平時更明亮的光芒。
“怎麼了?”詹姆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阿莉希娅突然撲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速度快得讓詹姆都沒來得及躲開。“謝謝你,詹姆。”她的聲音悶在他的肩膀上,“你是第一個覺得這個疤很酷的人。”
詹姆的耳朵尖瞬間紅了。他手足無措地拍了拍阿莉希娅的後背,像爸爸安慰他時那樣。“當、當然了!這可是魔法疤痕诶!”他結結巴巴地說,“等我們去了霍格沃茨,所有人都會羨慕死的!”
遠處傳來波特夫人呼喚他們吃點心聲音,兩個孩子手拉手跑過草地,戈德裡克山谷的午後總是帶着蜂蜜般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