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四個人，唯一不覺得尴尬的就是司羽了，她笑吟吟的看着張起靈身上的麒麟紋身，對着王胖子道：“看吧，我就說我有辦法。”

王胖子哭笑不得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拿着司羽畫的圖跟小哥身上的紋身比對了一下，發現看起來真的很像，便問張起靈：“看這筆觸和風格，跟你身上的應該是一個系列的，你跟這塌肩膀不會是親戚吧？”

張起靈撇開眼神，不想理他。

“是有這個可能。”司羽的手仍放在張起靈的肩頭，“據我所知，張啟山身上的紋身便是窮奇，好像隻有純正的張家人才可以紋麒麟。”

“又是張啟山。”吳邪脫口而出，見司羽訝異的看着他，便表情讪讪的表示：“我就是覺得好多事都跟他有關系，而你似乎又對他知之甚詳，怎麼說他也是我爺爺輩的人了。”

司羽被他的話噎住了，像張起靈一樣撇開眼神，不想理他。

王胖子倒是想起來還沒有跟吳邪說司羽的真實身份，也沒管司羽表情不好，拉着吳邪到一邊跟他說在北京發現的事。

“……所以說，她和小哥一樣，都是老人家。”王胖子最後總結道，被耳尖的司羽聽到，忍不住向他投射了許多眼刀，但他神經太粗，一點兒都沒發覺。

張起靈倒是發覺司羽心情不太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該哄哄她，便拉着司羽的手輕輕搖了搖。

司羽垂眸看他，見他澄澈的眼睛裡滿是自己，忽然覺得自己受了一遭罪、活了這麼久，大概就是為了讓自己可以遇見他、擁有他、陪伴他吧，心裡的那一點兒不爽便也消散了。

司羽便順從自己的心意，坐到張起靈的腿上，手臂攬住他的脖頸，跟他語帶撒嬌的抱怨道：“那兩個小朋友嫌棄我們倆是老人家，我們不跟他們玩了好不好？”

張起靈的眼睛裡充滿笑意，嘴角也微微翹起：“好。”

在一旁吃了一嘴狗糧的吳邪和王胖子頓時不想看到這對臭情侶了，對視一眼之後便奪門而出，一個去找雲彩撫慰受傷的心靈，一個還得去幹正事兒，給解雨臣打電話，問問他知不知道張大佛爺的事兒。

在房間裡的司羽這個時候心情終于好多了，伸出手指撥了撥張起靈額前細碎的劉海，露出他的眉眼。

張起靈見她有心情逗他玩了，才開口問她：“你跟張啟山，很熟嗎？”

司羽也沒想到張起靈這麼愛吃醋，也不解釋，隻是把自己過去的事慢慢的一點點的講給他聽，那些過去的歲月，逝去的朋友們，還有現在還在身邊的愛人。

“人人都說司羽是為了戲曲奉獻終身而不成家的，可我确确實實是因為你才孤身一人的。”司羽這話不假，遇不到自己喜歡的，她是選擇一輩子獨身的。

“所以，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有心愛的人，有至交好友，而且……”司羽頓了頓，眼含笑意，語帶戲谑：“還有身份證，有戶口本啊。”

張起靈被司羽的話逗笑了，隻是不久後卻慢慢收斂了笑意，将懷中之人攬得更緊，下巴放到司羽的肩膀上，輕輕的說了一句：“其實還是少了一點的。”

“少了什麼啊？”司羽摸着他的頭發，軟聲問他。

張起靈不語，但眼含期盼，他想長長久久的和司羽在一起，甚至生兒育女。

司羽現在是他和這個世界最大的羁絆，也知道她提起這些是希望自己不要再覺得孤寂了，但他心裡總有一點兒擔憂，總覺得自己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讓他不敢對司羽許下承諾。

見張起靈又不說話，司羽頗有些煩悶，他還是喜歡把事情都壓在心裡，但她也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隻能發狠了似的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次跟剛才不一樣，司羽可是用了力的，等她放開後就發現咬的牙印極深，還有絲絲血絲滲出，又覺得心疼。

張起靈受傷後其實傷口很難愈合的，他不是神，就是比常人厲害一點兒，受傷了流血過多也會死，吳邪跟王胖子都知道，所以平時也很護着他，不想讓他放血，但今天自己卻咬傷了他。

“疼不疼？”司羽眉頭都皺起來了，張起靈卻隻是搖了搖頭，他被咬的時候連抽氣聲都沒有發出，所以司羽才沒有察覺自己用力過猛了。

見張起靈隻搖頭又不說話，司羽歎了口氣，在自己咬出的牙印上輕輕親了一下，便想掙脫他去拿藥膏給他塗上。

但張起靈手指修長的右手卻從司羽腰部移到她的腦後，用力擒住了司羽脖頸及後腦勺，不讓她移動，然後便吻了上去。

這次張起靈吻得極深，也極為動情，過了許久才放開司羽，吻得她眼含春水，兩人皆有些氣喘，縱使自己有了反應，也隻是将她摟的更緊了，絲毫不願意放開司羽。

中午，阿貴叔回來了，火勢已經撲滅了，但吊腳樓卻成了廢墟，救火的族人已經各回各家了，他便也回來幫自己的女兒雲彩給司羽等人準備飯菜。

飯後，司羽拿了從火場裡搶回來的那半張照片給阿貴叔看，他辨認了一會兒，便認出來上面的人是村裡的獵戶盤馬老爹，他正是當年陳文錦那個考察隊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