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容昊不斷用帶着祟氣的法力去制服司羽時,卻發現她的身側有暗紅色的火焰浮現,其施法時法力的色澤也是如火焰一般的紅,完全不是他曾見過的息山一族使用的綠色。
這令他分外疑惑。
就在這時,長珩也趕到了,見司羽被圍攻,立馬持劍相護。
長珩身為仙族戰神,法力修為并不弱,但和頭戴黑色面具的海市主一交上手,就發現他的法力更是渾厚,且其法力中有一種不明存在,令其破壞性更強。
但司羽的業火完全克制他,遂長珩轉而攻向蝶衣,想率先解決一個再幫司羽。
蝶衣精于毒術,劍術法術自然不強,不多時便落入下風,她隻能趁機下毒,但長珩防護的很好,她便假裝将毒瓶投向司羽,在長珩飛身過去挑開時給他下了毒。
長珩一時不察,眼睛裡進了毒粉,頓時眼前一黑。
司羽正和容昊僵持着,見長珩這般,隻能趕緊收回魅影,上前扯住他的胳膊,帶他離開此地。
因海市是海市主的地盤,司羽便沒敢在海市停留,直到把人帶到忘川邊,才停下來探查他的脈搏。
蝶衣的毒雖然難解,但好在司羽身上備了許多靈藥,匆匆調配出解藥讓長珩服下,解了毒性。
但中毒的後遺症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且他的眼睛也不能見光,否則就算好了之後也會有損視力。
因此,司羽便撕開衣袖,撕出一段長條狀的布料,準備給他縛上。
閉着眼睛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說的長珩聽到撕扯聲,忙問:“怎麼了,你受傷了嗎?”
司羽見他長長的睫毛不停顫動,像是想要睜開眼睛,便一手按了上去:“不許睜眼。”
長珩停在那裡,睫毛又顫動幾下,輕輕剮蹭了司羽的掌心。
司羽收回手,“我得給你上藥,不能睜開。”
長珩便乖乖的不再睜眼,任司羽在他眼皮上塗上冰涼的藥膏,然後用布條縛上。
猩紅色的布條與長珩白皙俊朗的臉形成極為鮮明的色彩對比,令其多了幾分禁/欲與魅惑,他微微後仰,露出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
司羽被他這副美貌誘惑了,呆愣了片刻,然後眼疾手快的用布條在他後腦勺打了個蝴蝶結,嘴角忍不住勾起。
但她很快就收斂了,邊收拾藥膏邊開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你跟蹤我?”
長珩循聲轉頭,思索着如何開口,但司羽卻不想聽了,既然他有婚約在身,自己就不要跟他有更多的牽扯了。
于是司羽便道:“算了,你不必回答,謝謝你來救我,但我不需要,我們倆這就算扯平了,你也不用再跟着我了。”
長珩踉跄着起身:“不,你剛才又救了我,我欠你救命之恩。”
聞言,司羽冷笑:“我可擔不起戰神大人這句救命之恩,也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想必仙族戰神也不想跟我這個月族女子有什麼關系吧。”
“你是月族人?”長珩吃驚的問道。
司羽點點頭,想到長珩看不見,又道:“是又怎麼樣?我還得回寂月宮參加山月節,戰神大人若是想跟來,恐怕隻能以階下囚的身份來參加了。”
長珩還未從知道司羽是月族女子的震驚中走出來,又聽到了司羽要參加山月節的事。
山月節是月族千年一次的盛會,每逢千年,天上的滿月便會和寂月宮附近的月型山脈相合,這時,滿月便會與山脈完全嵌合,密不可分,如相依相伴的愛侶。
山月節便是月族的情人節。
而會參加這種節日的,一般都有了愛侶。
難道司羽在失去記憶後回到了蒼鹽海,找到了愛侶?
隻是這麼想想,長珩便心如刀割。
過了一會兒,他才聲音苦澀的道:“不知是何人得姑娘青睐?”
到底是喜歡過的人,現在他又受了傷,司羽不忍看他如此傷心,便道:“難道參加山月節一定得有伴侶嗎?我是去辦正事的。”
山月節是盛會,寂月宮是會舉辦宴會慶祝的,這五千年來巽風次次相邀,司羽也習慣了去寂月宮過節,山月相合之景确實美麗壯觀,一人欣賞也不覺得寂寞。
聞言,長珩郁結的心緒稍解,緊皺的眉頭也松開了,但司羽覺得自己心軟失言,已經不想再理他了,将所有東西收好,乘舟渡過忘川。
徒留長珩一人,對着茫茫忘川,久久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