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服。”
霍林河朦胧之中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指尖卻觸碰到一片溫涼細膩的肌膚。
猛然清醒,轉頭心就沉了下去。
江汀隅一張臉還帶着倦意,眼尾是未褪去的殷紅,朝着眼下青黑延伸,唇瓣紅腫不堪。往下看去,全身遍布青紫痕迹,暧昧,驚心。
昨夜……就算昨夜吧,零碎的記憶一股腦湧出。
他記得江汀隅淡漠的臉上染上羞意,與兩人糾纏的體溫;記得那雙綠眸裡盈滿春水,與男人破碎情動的喘息;還記得自己失控般的發瘋,一遍又一遍。
糟了。
日上三竿,江汀隅一睜眼,就聽到霍林河心虛裡夾雜着懊惱的聲音:“對不起老婆,我,我昨天……”
喝酒誤事啊!他的心裡現在是萬馬奔騰,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的樣子就想抽幾個大耳刮子。
“蠢貨……”音節破碎,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江汀隅耳根一熱,半晌才輕聲開口:“我要是不願意,你能上得了我?”
随後沒事兒人一樣撐手坐起,霍林河連忙去扶,手還沒碰到,江大長官腰身一軟,又摔了回去。
他隻顧得上把人頭發撈起來,不至于被壓到。
裡子面子碎了一地,江大長官閉了閉眼,随即破罐子破摔,“出去,給我做早飯。”洩憤似的,重重推開某個罪魁禍首湊上來的臉。
雖然在霍林河看來,這力度幾乎像是撓癢癢,他也沒拆穿,“早飯做好了,在鍋裡溫着,就等你醒呢。”
再次睜眼,盛着熱乎乎香噴噴粥的勺子已經伸到嘴邊。腰上一緊,就被男人環抱在懷裡。
“我喂你,這粥剛剛好,不燙。張嘴,啊……”
“不用這樣,讓我靠着床頭就行。”剛移動,江汀隅便不敢再動。看着面前男人滿面春風,心裡一股無名火升騰,擡手擰了擰腰間肌肉。
硬邦邦,擰不動。
“嘿嘿嘿,老婆~那什麼,那姿勢你會疼的。”霍林河渾然不覺,感受到腰間觸感,還以為是在抱他。
“别叫我老婆。”
“那……老公?老公~那姿勢”
還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執行官打斷,“别說了,我要喝粥!”
窗簾還拉着,霍林河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幾天,反正他早就替他和老婆請好一周的假了。也許是太過疲憊,剛喝完粥,肩上一沉,江汀隅就這麼睡了過去。
霍林河越發心虛,他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可他明明記得,那時他怕汀隅身體剛恢複就又出問題,刻意收斂了很多。後來替人洗完澡,自己還在衛生間呆了半天。
一定是汀隅剛醒,又被抽了血,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的緣故。
霍林河莫名不想承認,是他太貪心。也忘記了,江汀隅身上的治愈異能。總之,等到徹底清醒,已經是他們“假期”的最後一天。
随即,安沐瑤立刻對外發布公告,大意是東部監察區首席執行官徹底清醒,并覺醒治愈異能。
末世,即将成為曆史,人類邁入了全員進化的新紀元。
舉國同慶。
兩人小家
江汀隅窩在沙發裡,與安沐瑤大眼對小眼。
“來,先吃點水果。”霍林河端着兩個果盤,走了過來。很明顯,削好皮切好塊兒插着牙簽的那盤是江大長官的,洗好切塊的那盤就不必說。
是他和安沐瑤兩個人的。
安沐瑤:生氣,但沒處撒?真是夠了,這個家庭煮夫!
“長官,你交代我辦的事查清楚了。”
說着,安沐瑤遞上一沓資料。其實資料明天送去辦公室也行,她就是想她的汀隅哥了,想來看看。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替人接過資料,又給人後腰墊上軟墊後,霍林河這才疑惑發問。
“咳,前幾天抽空給沐瑤發的消息。”江汀隅下意識眼神閃躲,“讓她派人去查R國遺址的異種,看看是什麼情況。
那些異種并沒有對我表現出攻擊性,并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已經産生了自主意識。”
看着江汀隅明顯心虛的樣子,霍林河哪兒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啊,那種時候竟然還有精力分心工作!
震驚之餘,忽略了身後安沐瑤怨憤的目光。
長官聲音明顯沙啞,再結合霍林河種種獻殷勤,她哪兒能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自家鮮花被豬插鼻孔裡了。
又想起和自家老哥通話時同樣沙啞的聲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恨其不争啊!
迅速收拾好心情,她還是長官的得力幹将,“是這樣的,楊志說那些異種沾染上污染源沒有遵循傳統異化路徑,反而逆向進化成具有基礎認知能力的動植物形态。
又因為小島與世隔絕,漸漸地就有了真正的意識。如果可以的話,它們的外形說不定還能進化成人形。”
“嚯,妖怪?”霍林河感慨。
“……”安沐瑤翻了個白眼。
江汀隅輕笑,扯了扯男人指尖,示意他先坐下,“也可以這麼說,如果持續進化下去,你很有可能看到長着兔子眼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