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琈等人跟着柳芳的小厮騎馬到酒樓時,柳芳幾人正拿梅成文調笑。
梅成文自恃讀書人身份,不屑與武夫計較,但也被他們挑起了怒火,隻是怕被同行人覺得自己穩不住,遂強忍下來。
見他一臉隐忍,柳芳等人更加有恃無恐。
在賈琈幾人進來時,梅成文忍不住了,厲聲對薛蟠薛蝌二人道:“你們薛家到底要做什麼,我家才剛回京,恐招待不周,才說待各處打掃完了再請薛家一叙。”
又裝可憐道:“不成想你們不僅三番四次在外說我壞話,還勾結這幫纨绔羞辱于我。”
“不知我們都說你什麼壞話,又怎麼羞辱你了?”賈琈攔住想上前打梅成文的薛蟠,問道。
除了賈琈三人和梅成文,在場沒人知道梅家和薛家訂親的事,梅成文不想娶寶琴,更不想讓同行的人知道,一時哽住。
賈琈輕蔑地笑了一聲,同柳芳等人見過後歸坐。
賈家雖敗落了,但還有個宮妃,和幾個不好惹的姻親。
賈琈又深受國子監夫子喜愛,與京内各世家子弟關系也都不錯,日後難保不會再發達。
所以與梅成文一道的人看出梅家與這幾人有嫌隙,紛紛告辭。
梅成文耗費許多精力才攀上這些人,這次來這酒樓也花了不少錢,關系沒拉近不說,還隐隐感覺又被排斥在外,心中焦急不已。
把人全都送走了,梅成文看着桌上的殘羹冷炙,又見賈琈等人同那些公子哥兒推杯換盞。
想到方才小二說他們以往都是有固定包廂的,今天特地在大廳吃飯,定是沖着自己來的,不由怒從中來:“是你妹妹恨嫁,還是你家看不上武夫?就非要纏着我不成?”
先前柳芳等人對他冷嘲熱諷,周圍的人惹不起,都結賬走了,所以這話一出,廳内瞬間安靜。
梅成文還沒反應過來,薛蝌的拳頭就砸了過來,賈琈也沒慣着,上前一起揍人,其餘人見狀,紛紛加入戰場。
賈琈一邊打人,一邊偷偷用異能給梅成文修複。
衆人打累了,見梅成文還精力十足地哭喊,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退步了。
歇了會,賈琈攔住躍躍欲試的石光珠,給柳芳遞了個眼神:“可能要你們幫忙了。”
柳芳會意,大聲道:“這梅家公子,年齡不大,氣勢倒狂妄,還沒做出什麼大事呢,就說我們家是武夫,罵我可以,但說我父親絕對不行。”
其餘人也反應過來,紛紛附和他。
賈琈帶着薛家兄弟謝過幾人,見大廳滿目狼藉,雙倍賠償了掌櫃的,才散了回家。
不提柳芳幾人回家添油加醋告了狀,導緻梅翰林被朝内武将世家針對。
也不提梅成文被酒樓擡出去扔在街口,幸好有賈琈的異能吊着口氣,和小厮一起撐到了被家裡人送醫的時候。
賈琈與薛蟠二人回了府,賈琈識趣離開,薛蟠二人去薛姨媽房内回話。
這幾天,薛嬸子常去同薛姨媽哭訴,薛姨媽很是煩她,勸她退親,她不願,又擔憂女兒嫁去受委屈。
見薛蟠和薛蝌回來,兩人忙停下交談。
看到薛蟠臉上有淤青,薛姨媽驚道:“這是怎麼了?”忙讓人拿藥來。
方才賈琈等人人多勢衆,除了薛蟠因為太圓潤摔了一下,其餘人都沒受傷,但薛蟠要面子,不願說,而是繪聲繪色描述起梅成文的無恥和自己打人的英勇。
薛嬸子拉過薛蝌檢查一番,發現他沒事,勸道:“下次不能這麼莽撞,萬一傷到自己怎麼辦。”
“哪裡還能有下次?”薛姨媽邊給薛蟠上藥邊道,“他們是心疼妹妹,我薛家女兒還不到要巴着個小小翰林的地步。”
薛嬸子也憐惜女兒被人這般羞辱,但現在自己帶着兒子女兒依附大房,家裡沒個頂梁柱,沒了這門親事女兒該怎麼辦,所以不吭聲。
薛姨媽見了,勸道:“那梅家現在就這般不給你面子,日後寶琴嫁去還能有地位?”
“琈哥兒不是說不見人是梅家太太做的嗎?”薛嬸子仍舊道,“寶琴他爹在世時,常說梅翰林講義氣,他若知道了定不會縱容她。”
她如此執迷不悟,薛姨媽也無可奈何,搖頭不再勸。
薛蝌卻不這麼想,這梅成文現在就看不起妹妹,成婚了定給她委屈受,母親不退婚,自己就逼梅家退。
次日,薛蝌就找上賈琈。
“要讓梅家退婚不難。”賈琈道,“但這終究是寶琴的婚事,要她自己做主才行。”
薛蝌有些糾結,怕妹妹會為了母親妥協。
賈琈笑道:“你小看寶琴了,她生性豁達又灑脫,絕不會因為母親這所謂的擔憂動搖自己的想法。”
“好,我去問問她。”
薛蝌話音還未落,賈珠房内的小厮跌跌撞撞跑來:“三爺救命。”
“怎麼了?”賈琈問道,“慌慌張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