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随永昌公主到了邊疆後便寄了平安信回來,一起送來的還有惜春沿路繪制的地圖。
賈琈帶着衆人沿着公主等人清理過的地方走,順便繼續完善地圖。
走了幾天,賈琈才猛然發現寶钗每日吃飯都待在馬車裡,不同迎春、岫煙等一起,也不陪薛姨媽。
一開始賈琈以為是她不習慣趕路,但又走了七八天,發現精神不錯,其餘事情也正常,隻有吃飯時反常。
擔心有什麼問題,賈琈趁衆人都歇下時,獨自去了寶钗的帳篷。
守夜的小丫頭見他來了,有些驚慌,不待賈琈說話就往帳篷裡跑。
賈琈見狀,怕吓到寶钗,喊道:“怕什麼,我明日再來。”
“過來吧。”剛要轉身走,寶钗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賈琈這才往帳篷處去,寶钗對小丫頭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了。”
小丫頭小心翼翼看了賈琈一眼,忙跑走了,賈琈笑道:“姐姐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是我讓姐姐不要說的。”寶钗還沒說話,一個人影從她身後竄出來笑道。
賈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寶琴,驚道:“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寶琴哼道。
“你媽知道你跟着來了嗎?”賈琈問道,“你這麼走了,她不着急?”
寶琴搖搖頭,回道:“但我哥知道。”
聽聞薛蝌知道,賈琈松了口氣:“有人知道就行。”
說完,伸個懶腰轉身要走:“你們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三哥哥為什麼不生氣?”寶琴疑惑道。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賈琈笑道,“你又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隻要沒有一聲不吭讓家人擔心就行。”
“可是我媽知道了絕對要怨你。”寶琴嘟囔道,“先前我媽知道你為了幫我和梅家退婚,攔着他家的事,就偷偷埋怨你好多次了。”
“我從小帶着姐妹們做的‘出格’的事可太多了。”賈琈不以為意,“被罵習慣了,而且她們才是阻礙你們的人,我可是‘英雄’。”
“你就給自己臉上貼金吧。”寶琴有些感動,寶钗噗嗤笑出來,對寶琴道:“我就跟你說告訴他沒事的。”
賈琈搖搖頭笑道:“要是知道寶姐姐這些天反常是你來了,我肯定早叫你們一起畫圖,我一個人畫感覺腦袋都要被抽空了。”
“你回去休息吧。”寶钗笑道,“明天我們幫你。”
“嗯。”寶琴附和道,“我小時候随我父親到處走,看過不少地圖,也動手畫過,基本的我都懂。”
“剛好當作明天被姨媽罵的辛苦費。”賈琈笑嘻嘻道。
“少貧嘴。”寶钗嗔他一句,拉着寶琴進了帳篷。
次日,薛姨媽果然氣得不行,要派人把寶琴送回去。
賈琈上前打圓場,說騰不出人手來,又說得走得快點,不然等天氣冷了,大雪封山就不好走了。
薛姨媽知道這一路上确實不太平,又怕跟着的人少了寶琴會出什麼事,隻得親自寫信給薛嬸子道歉,道開春後讓人送她回去。
這事就這樣揭過去了,衆人繼續趕路。
許是先前永昌公主等人清理過,加上賈琈一行人人多勢衆,一路上有驚無險。
隻是因為人多,平日養尊處優的女眷又多,賈琈路過村落和城鎮時又要停下來買些特産、種子之類的,所以走得很慢。
好在越往北越冷,又有賈琈的異能加持,那些易壞的果脯、罐頭之類的都沒壞。
這般磨蹭了兩個多月,賈琈發現雪越來越大,持續時間也越來越長。
他從未往北走過,不知道這個正不正常,但就怕真的會有雪災,所以減少了休整時間,全力趕路。
又走了半個多月,賈琈等人在一個村落落腳,吩咐林紅安帶人去村裡打聽,得知離永昌公主駐紮的霜城隻有五六天的路程了。
接連幾個月的路程讓衆人疲憊不堪,聽了這話,都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賈琈讓人掃了雪駐紮在村口,衆人有條不紊地收拾出地方,搭好帳篷,正預備生火做飯,就見一個年輕人扶着一個老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來。
“是這個村的村長。”林紅安悄聲告知賈琈,“我先前就是問的他。”
賈琈點點頭,起身迎過去:“不知老人家有何事指教?”
“小老兒給大人請安。”
那老頭要行禮,引鶴忙扶住他,賈琈道:“我隻是經商路過,老人家不必多禮。”
“我是這郭家村的村長。”老頭見他衣着雖不華麗,氣質卻與旁人不同,一點不像商人,但也沒拆穿,恭敬道,“這雪太大了,貴人們在這紮營怕是防不住寒風,不如進村裡住,村子雖小,但還是能騰挪些房間出來的。”
不會武功的女眷太多,賈琈不敢掉以輕心,笑着拒絕:“我們隻是在這吃頓飯,吃完就走,老人家不必操心。”
郭村長還是沒走,踟蹰幾句說道:“不滿大人說,小老兒是想請大人救命的。”
賈琈微微笑道:“不知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