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钗最近正準備着去周邊經商,整日累得不行,這日剛回府,聽說賈琈讓人來請,還未洗漱就往賈琈院中去。
賈琈見她風塵仆仆的樣子,有些後悔讓人找她來,忙拉她坐下,叫采雲拿水來。
采雲親自端了水來,賈琈替寶钗卸了钗環,又要給她洗臉。
“可是有什麼事?”寶钗自己捧水洗臉,問道。
賈琈停了手,坐在一旁,笑道:“沒什麼事,就是今天聽寶琴說公主預備讓我主導挖坎兒井的事。”
“我還準備明日告訴你呢。”寶钗開心道,“公主确有此意,隻等探丫頭那邊把案子審完,這事利國利民,你若做了,定能流芳百世。”
“這點虛名拿來做什麼。”賈琈搖搖頭。
“能為百姓做點事也好啊。”寶钗笑道。
賈琈點點頭,又道:“你最近定是累得狠,快去休息吧。”
“确實累了。”寶钗狐疑得看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休息了。”
又過了十多天,公主果然命賈琈帶人修建坎兒井。
賈琈苦思冥想,還是找不到辦法如何安撫薛姨媽,索性直接帶着她去四處查探。
薛姨媽本是聽賈琈說城外有個寺廟很是靈驗,準備去求一求的,見越走越偏,還走走停停的,讓同喜去問賈琈。
賈琈正帶着人查看土壤濕潤情況,聽聞薛姨媽找自己,便道:“先休息會,吃點東西,待涼快些再去。”
來到薛姨媽的馬車,還未說話,就聽薛姨媽說:“怎麼弄得灰頭土臉的?”
又命人拿水來,賈琈忙阻止道:“洗了待會還要弄髒,這裡缺水,少用些也好。”
說完,向薛姨媽請罪:“姨媽應該也猜出來了,沒什麼靈驗的寺廟,是我騙姨媽出來的。”
“我知道,你是怕我在家憋壞了。”薛姨媽歎了口氣,“你是個好孩子,是我之前想不通,前些日子寶丫頭就來找過我,這些天我看了她做的事,确比她哥強多了,探丫頭琴丫頭她們做的也是為國為民的大事,我再迂腐,看了這些也狠不下心逼她們停下。”
說着,自嘲道:“我以往還覺得你媽沒什麼腦子,沒想比我看得開。”
賈琈想了想整日過得潇灑自在的邢夫人,決定閉嘴保護她的形象,笑道:“姨媽現在不也看得開了?”
“你就會哄我。”薛姨媽笑笑,命人預備吃的給賈琈,“明日我就不和你出來了,省得拖你後腿。”
“怎麼能是拖後腿。”賈琈邊吃東西邊道,“城内許多有井的人家靠着賣水管控着不少人,貿然宣布這事怕是會引起動蕩,有姨媽做幌子,我行事也順利些。”
薛姨媽聽了,忙道:“既是這樣,待會得找個廟捐些錢,萬一有人查探,也好有話說。”說完又囑咐同喜别傳出去。
“看來寶姐姐是遺傳了姨媽。”賈琈誇贊道,“做事都思慮得很是周全。”
“你這孩子,油嘴滑舌的。”薛姨媽笑道,“說到你寶姐姐,她今年都19了,你們的婚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寶钗的事業正在上升期,現在成婚可不好,所以賈琈聽了,急忙吃完東西:“剛剛查看的地方像是有水,我再帶人去看看。”
薛姨媽阻攔不及,隻得由他去了。
下午,賈琈同薛姨媽一道去了城外的寺廟,捐了些香油錢方回府。
賈琈前幾日就知寶钗過段時間要出門,聽聞她現在在屋裡,忙洗漱過去找她。
還沒進門,就聽莺兒指揮着衆人收東西。
賈琈跨進門:“怎麼現在就開始收東西。”
“帶去的貨品都要分類裝好,容易壞的得放上面。”莺兒笑着回他,“姑娘在裡面,三爺快進去吧。”
賈琈點點頭,掀簾進了門。
寶钗正坐在炕上看賬本,見他進來,放下笑道:“聽說你今日同媽去廟裡了?”
“借機找水源。”賈琈坐到寶钗旁邊。
“慢慢來,别累着了。”寶钗看他鬓發微濕,拿手帕給他擦幹。
“這話該我對姐姐說。”賈琈道,“你整日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前些日子邊關蠻夷進攻,雖守住了但也艱難。”寶钗歎道,“我若是這次能打通周圍商路,便是下次邊關求助霜城,我們也不怕。”
賈琈皺眉道:“怎麼現在才知邊關被攻的消息?”
“守邊的将軍應是得了京内的授意,怕公主奪權。”寶钗分析道。
“這種時候還想着争權奪利。”賈琈心煩道,“真是不知所謂。”
寶钗看他苦大仇深的樣子,笑道:“這世間的人都是這樣,你平日總是看得清,最近怎麼毛毛躁躁的?”
自來了邊疆,掌握生殺大權的是公主,寶钗等人做事不必躲躲藏藏,又因為要給她們造勢,賈琈需隐在幕後,便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