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冷笑道:“為了那廢物,皇爺爺真是用心。”
“怪不得之前一直聯系不上你。”寶钗問道,“你這次是怎麼出來的?”
“太子出征後,太上皇便下令讓南安太妃選人和親,後太子兵敗,衛若蘭戰死,太上皇壓下太子出征的消息,又下旨命吏部尚書之女路念雙同叛軍首領和親,招安叛軍後病重。”薛蝌道,“太上皇死後,我收到聖上密令,讓我前來邊疆請公主回京。”
永昌一時不知該震驚太上皇去世的事還是自己還沒站穩腳跟皇上就想讓自己回去給他小兒子撐腰。
“公主節哀。”寶钗忙拜下。
衆人聽了,齊齊行禮:“公主節哀。”
永昌才反應過來,掩面泣道:“不能送皇爺爺最後一程,是我不孝。”
哭了會,起身往京城方向跪拜三次,讓探春下旨:全城守孝三月,不得婚嫁,有爵之家一年之内不得宴飲。
剛吩咐完,便暈倒在地,探春幾人忙上前扶她進了内室,命人傳太醫來。
不多時,太醫來診了脈,隻道:“公主連日操勞,又悲痛過度,需好好修養。”
探春等人會意,忙讓人傳出公主不堪悲痛,病倒在床的消息。
賈琈得了消息急急趕來公主府,華芝早讓人在門前守着,見他來了,忙引他從側門進了府。
寶钗等人也一直侯在殿内,賈琈得知了事情前因後果,道:“南方大亂,不知會不會影響金陵,草民想去一趟。”
永昌道:“我正要讓你去,邊疆現在隻是臣服于公主,而不是徹底心服于我,我若現在離開,就是前功盡棄。但皇爺爺去世,我于情于理都得前去奔喪,華芝是我心腹,可代我先去,但她一舉一動都會受東宮監視。”
說完,看向賈琈:“我需要一個人去調查太子戰敗的原因,你雖也在為我做事,但你來之前我就把太上皇一脈的釘子都清除了,你又不常在人前出現,霜城的人不知你的真實身份,京内也隻知道你在外遊學……”
“所以我現在是最佳人選。”賈琈接道。
永昌點頭道:“探春會給華芝代我奔喪造勢,你趁機出城。”
“是。”賈琈領命下去。
回府後,同邢夫人和薛姨媽說公主病重,探春等人事忙,自己要回京城,代公主奔喪。
邢夫人每日最愁的事就是兒子不如準兒媳和侄女等人受重用,聽了這話,壓下擔憂的心情催他啟程。
戰敗之事距今已有三四個月,各處細節可能都被掩蓋了,但早一天去就可能找到原因,賈琈不敢耽擱,當天與衆人告别,預備第二天前往南方。
衆人聚在一起,此時不在公主府,探春忙問薛蝌:“你方才說衛若蘭戰死,湘雲如何了?”
“太子兵敗後,太上皇壓下消息,對外宣稱是衛若蘭領兵,京内對他……”薛蝌搖搖頭,“我出來時,衛家雖未定罪,但還沒有解封。”
衆人聽了,很是着急,忙吩咐人去京城打聽。
寶钗道:“你們都要事纏身,我過幾日借經商的機會回京城。”
有人去看看總是好的,姐妹們也就默認了這事。
賈琈見衆人面帶悲痛,安慰道:“太上皇已經死了,皇上就算是為了安撫武将,也不會定罪衛家,再加上柳芳他們也在京内,湘雲不會有事的。”
大家也知這個道理,勉強點點頭。
鳳姐想着賈琈寶钗二人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再見,開口道:“府裡還未置辦守喪的衣物,我去看看。”
其餘人也紛紛找借口離開,一時隻有寶钗一人還在這。
寶钗低頭不語,賈琈起身坐到她身旁:“姐姐不必擔心,事成之後我很快就去京城。”
“此去很是兇險,你要多加小心。”寶钗知道這事很重要,自己留不住他,但還是很擔憂,叮囑道。
“我會萬分小心的。”賈琈擁住她,承諾道。
寶钗張嘴想說什麼,又發現沒什麼好說的,緊抿着嘴靠在他懷裡。
賈琈也沒說話,安靜地用臉頰輕輕蹭着她的發髻。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說話聲。
寶钗退出來問是誰。
采雲回道:“太太和姨太太屋裡讓送衣服來。”
賈琈給寶钗理了理頭發:“姐姐也回去收拾東西吧,天冷路難行,多帶點人。”
寶钗點點頭,帶着莺兒回了自己院子。
次日,城内都在讨論太上皇去世的事,賈琈拜别衆人,悄悄跟在奔喪隊伍後面除了城,踏上南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