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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綠豆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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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嗎?”四喜回過味來,有些無措地捂住亂飛的劉海。

“沒有,”謝宣卻說,“很可愛,很适合你。”

“……诶?”

“隻是剛才差點沒認出你,”謝宣笑容淡淡,隻是,不知為何,四喜總覺得他臉上多了她讀不懂的憂愁——可他分明又是笑着的,在最後分别的時刻,仍然溫柔的低聲同她說,“所以想看清楚一點,下次才不會認錯。”

......

四喜沐浴着姜婉約快要冒出火的眼神,一路小跑回到教室。

語文課上,婉約豎起課本當屏障,過來輕撞她肩膀,“剛剛那個帥哥,你很熟啊?”

“嗯,同學。”四喜說。

“同學?不是高二的學長嗎。”

四喜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我、我初三因為身體不好休學了一年,本來我們是同學的,現在他比我大一級了。”

讀初中的時候,謝宣在班上便是如太陽般耀眼的存在,是所有老師為之驕傲的心頭寶。

在四喜的記憶裡,他甚至從沒有掉落過第一的“神壇”。

用當時班上人口口相傳的話來說,謝宣這個人存在本身,好像就是在提醒他們要意識到“天才”與“麻瓜”之間的客觀差距似的。

也因此,視他為眼中釘的男生和暗戀他的女生,那時簡直都不要太多。

而四喜與那些女生唯一的差距,大概隻是走狗屎運,意外在一對一學習結伴小組的抽簽中抽到了謝宣而已。

從此,她的愚笨和他的聰慧便如平鋪在宣紙上任人觀賞,愈發一覽無餘。

四喜為此一度時常感到羞愧。

但謝宣隻是寬慰:“你有你擅長的東西,我也有我擅長的東西,”他說,“這不是差距,隻是差别而已。沒有高下之分。”

謙和如他,甚至在中考結束後的第一時間,又托老師向她轉交了一箱練習冊同筆記。

當時老師來家訪,告訴她謝宣極有可能已被帝都的高校選中,準備入學少年班。

雖說心裡門兒清,這才是屬于他這類天才少年理所應當的歸宿,但四喜仍不免傷心了很久,以為從此再難見到他,卻沒想到,如今還能再見——甚至隻隔一層樓。

說不開心是假的。

下午,四喜和有司機接送上下學的姜婉約在校門口道别,一轉身,哼着小曲兒,連帶着腳步都變得輕快。

萬執在校門口等她,見她一臉喜色地出來,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頭。

四喜還是走了半天,發現後頭多了一條小尾巴,才想起來萬執早說過要來接她,忙放慢腳步牽住他手腕。

萬執嘗試性地掙了一下,沒掙開,隻能任由她牽着。

“說了你不用來啦,”而四喜絲毫沒發覺小屁孩的傲嬌,隻有些無奈的嘟囔着,“萬執,從你們學校到城南……這麼遠,你在家等我就好了。”

城南的位置在新開發區,從家旁邊最近的公交車站坐車過來,少說也需要四十多分鐘。

别的和萬執同齡的小孩,四點半放學,五點半已經在遊戲廳打了幾局拳王,又或在空地上玩彈珠或四驅車大呼小叫,然而萬執這一個小時,全都浪費在了車程上。

盡管四喜已經幾次三番向他重申自己的傷沒有後遺症、更不需要他繞遠路過來接,然而說了和不說似乎沒什麼區别——

她隻能把這歸結于小孩子看多了動畫片所導緻的過于茂盛的個人英雄主義思想。

四喜看着眼前一聲不吭的小蘿蔔頭,歎了口氣。

四下環顧一圈,她伸手指向路邊的糖水小攤。

“累了吧?請你喝糖水好不好?”

“我不餓。”

“那你想吃什麼?”四喜問,說話間,又從書包側袋裡掏出三十元巨款,“我媽媽今天不在家……外婆生病,她回鄉下去照顧她了。今天得我們自己買飯吃喔。”

萬執說:“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我都可以呀,”四喜道,“我都這麼大了,不挑食的,你選你喜歡吃的就好。對了,我們還得帶一份給婆婆。”

她嘴裡的婆婆,亦即萬執的奶奶,常年足不出戶的萬老太。

萬執聞言,眉頭頓蹙,視線環顧一圈。

末了來了句:“那喝粥吧,”他說,“省事。”

兩人于是就近在學校附近便宜的檔口點了一大一小兩碗艇仔粥,大的兩個人喝,小的打包,最後加上打包盒,結餘四元,四喜又給萬執買了杯綠豆糖水。

萬執臉上寫滿不情願,從賣糖水的大叔手裡接過塑料杯,問她:“你不喝?”

“不喝,”四喜吞了口口水,“我都這麼大了,不愛喝甜的了。我喝水就好了。”

萬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旁邊的糖水大叔卻被這一大一小逗得笑起來:“你這孩子!這還要問!”他忍不住插嘴,“怎麼都不懂事的?看不出來你姐姐疼你嗎?”

四喜不好意思地笑,拉着萬執往公交車站走。

而萬執任她牽着,又默不作聲地低頭抿了幾口對他來說味道陌生的糖水——甜的有些膩人。

換了以前,他早當着賣它的人面把這東西扔進垃圾桶。

但這一次,他強忍着不耐煩的情緒喝了大半。

回過神來,才發現“鹵蛋”——不對,現在該叫她“西瓜頭”,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好喝嗎?”四喜問他。

“……還行吧。”

“下次就别來接我啦,我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要你來接,”四喜于是借機提建議,“你在家等我,我每次都帶糖水回去給你喝好不好?”

“……”

萬執沒應。

卻話音一轉,又問起:“有沒有人說你的頭發?”

“啊?”這麼神機妙算?連謝宣誇過她頭發可愛都被他猜到了?

四喜驚愕:“有、有啊,怎麼了?”

“……”

萬執喝糖水的動作一頓,塑料杯發出“咔嚓”一聲、極細微的變形聲。

四喜卻絲毫不察:“不過不是損我啦,是誇我來着,說、說我很可愛,”她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我其實,很适合這個發型?”

“……”

萬執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但隐隐劍拔弩張的氣氛卻也終究因她的遲鈍而消散。

萬執把喝完的糖水抛入垃圾桶,說:“那就好——”

“是呀,”四喜點點頭,不自覺陷入回憶,“本來謝宣也不像那些沒教養的男生。我還記得初三的時候,李德帶着一堆人圍着我說我頭發醜……他這個人可難相處啦。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說人壞話太多,他第二天就騎單車摔下坡了。半個月沒來上學。”

後來她捐了兩個禮拜的零花錢給這位可憐的斷腿同學。

萬執:“嗯。”

“還有樓底下小賣鋪那個叔叔,每次都笑我,有一次差點還把我氣哭了,”四喜說,“結果後面他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粗心吧,竟然放卷閘門的時候砸到頭,腦門上現在還凹下去一塊……外婆說這都是不應該嘲笑别人,造了‘口孽’。”

“……嗯。”

“你怎麼表情這麼難看?是不是被吓到了?”四喜一臉好奇地看他,忽然又來了句,“不過我不擔心你啊,我覺得你雖然年紀小,但比他們好太多太多了。”

四喜:“你從來都不說别人壞話的,阿執——”

“車來了。”

萬執忽然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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