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一會兒要來看我們,我一定好好表現,說不定還能入神女的眼呢。”
“周大明明說的是,神女親自訓兵。”
“你瞧神女飄逸嬌弱的模樣,哪像能上戰場的,難不成用神術教我們?”他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
“神女身邊那個千夜倒是厲害,兩位将軍都輸了,有沒眼色的去切磋,輸得一敗塗地,笑死了,也不掂量掂量。我當時在旁邊看着,吓得退了好幾步。”
“你才是叫人好笑。”
義家莊,這原是一家豪紳的地盤,戰亂黃巾軍占領邺城,城中豪紳大多逃了,這些地方也就成了無主的。
張梁和千夜學武已有幾日,這千夜看着不過二十出頭,但身手了得、力大無比。張梁性子豪爽,又對千夜打心底佩服,當自家兄弟熟絡。
聽說白錦要親自訓兵,雖不信,但也着實好奇,畢竟那日的情景把他給唬住了。
“欸,師傅,神女當真會訓兵?難不成她還上過戰場?”張梁問道。
千夜抱着劍,皺眉:“我說過,不必叫我師傅。”
“那不行,你教我的那些一看就是絕學,這聲師傅必須要叫。”張梁一巴掌打在千夜肩上,“這不重要,師傅,你先告訴我,神女真會武,上過戰場?”
千夜不答,掠過他去看軍隊訓練。
黃巾軍所剩人數不過兩千餘人,剔除掉重傷之人,隻有一千餘人,這樣的隊伍,任何一方勢力前來,都能輕易收複。
邺城也算重要之地,隻不過是各方勢力相争,一時騰不出手收拾罷了。
白錦會武嗎?自然,她并非嬌滴滴的女郎。
裙袂飄飄的神女今日穿的卻簡單,墨綠色長裙,沒有額外裝飾,輕便易行。
“隊長出列。”周大道。
将白錦的命令傳達下去時,衆人不解,隊長是何官職,然而叫什麼也不重要了,他們明白,就隻是管理這幫子人的,換個稱呼罷了。
十三人挨個出來,白錦問:“試過他們嗎?”
千夜搖頭。
“那便試一試,十三人,兩兩相比,一人輪空。”
一旁的周大聞言,轉而立刻道:“今日神女前來,一為考核,二為訓兵。現下各位隊長兩兩一組,餘下一人輪空。”
千夜從旁折了樹枝,刷刷幾下将其變成了長短不一的木簽,抽到相同長度的則為一組。
這邊抽着簽,張寶張角則不知何時來了。
手下人又搬來了幾張椅子。
眼見将軍們和神女都在場,各位隊長瞬間就緊繃了,這不僅代表了所帶小隊的臉面,也是自個兒的實力臉面。
張角原是幫着董奉看病,張寶來找他,兩人便一同過來看看。
望着周大忙前忙後的,他側臉對白錦笑道,“周大用得可順手?”
“您親自挑選的,自然不會差,忠義之輩。”
“黃巾軍如今所剩的人中,他算是格外出衆的一個。”張角說着,又看向擂台,指着旁邊站着的一個男人道,“張燕,彪悍、敏捷過人,在軍中被稱為‘飛燕’,實力非凡,聲望也高。”
白錦尋着看過去,生面孔。
周大來說,張燕輪空。
張角有心舉薦,明知她想要什麼,依舊這麼做,說到底,是安排好身後事,為黃巾軍,也為白錦。
世人皆說劉備仁德,可張角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惜的是,張角沒有劉備那麼幸運。
劉備的“烏合之衆”成了三足鼎立的中流砥柱,而張角的“烏合之衆”卻以叛賊之名被打散在這亂世之中。
縱然後世褒獎過譽,但如今卻未曾改變。
黃巾軍統帥大多結局凄涼,張燕是難得善終的。
他本姓褚,常山真定人,官渡之戰時投降曹操,被任命為平北将軍,封安國亭侯,死後其子張方還承襲了爵位。①
張燕在這,倒是有些意外。
各小隊中,張燕所帶的隊最厲害,手下人多數是和他一起起義的。
神女之名唬住百姓,但讓這些黃巾軍心服口服,還需要些旁的。
張燕,就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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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白錦理了理腰間的佩環,“若這都要外力,那這麼多年,我豈不是白活了。”
兩兩對戰很快有了輸赢,暫時被白錦帶在身邊的駱統看得認真。
他忍不住靠近白錦,問:“我還以為黃巾軍都是些蝦兵蟹将,不想也是有本事的。”
“這世道,能活下來都不容易。”
白錦其實也算收獲到了意外之喜,比她想象得好得多。
這時候,周大将勝者叫到幾人跟前。
“黃巾軍如今的局勢大家也知道,雖盤踞邺城,卻也提心吊膽。我們所剩之人不多,日後,我的要求便是,每個人都是精兵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