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安靜地跟着,人人說他是個大老粗,空有蠻力,沒點腦子,白錦倒是不覺得,能夠擁有絕佳的敏銳,懂得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要閉嘴,也是一種本事。
大智若愚不是嗎。
當然,張梁還沒到這地步。
“想說什麼?”白錦終于給了他開口的機會。
“神女,我們真的要把真袁買送過來?”宛如得了特赦般,張梁亮了眼,問出來。
他想的是,審配肯定認識真的袁買,把金麥送過來一定會被拆穿,可審配是忠心耿耿的袁家謀士,都願意死守着冀州不投靠其他勢力的人,難保不會做什麼事。
簡單來說,給袁買,有風險。
“就看金麥還記不記得自己是金麥,袁買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袁買。至于審配嘛,他得到的袁買,在外表上,必然是真正的袁買。”
審配和袁買本就隻有一面之緣,雙方都沒有把彼此放在心上,時間長久,記憶模糊,可操作的空間自然大,就算審配真的記得袁買長什麼樣,也有的是辦法。
換皮,小法術,小手術,就看金麥想要怎麼選了。
真的袁買,不可能給審配。
已死的主公留下的唯一血脈,還是她幫他看顧着,避免出現意外,悔不當初啊。
“哦。”張梁反應了好一會兒,腦子裡轉了轉,試圖理解,大概可能理解了。
神女沒有被審配迷惑打動就行,他轉而問:“神女接下來有什麼事,不帶我們嗎?”
“打算去祭拜一位故人,你們不必跟随,趙雲陪我去就行。”白錦回道。
她發現自己對于張梁有超乎尋常的耐心,那張瞧着兇神惡煞的臉和雄壯的身體,在她這變成了虎頭虎腦的蠢笨,對蠢笨無害的手下,還是張角的弟弟,她總會有額外的容忍。
好奇寶寶什麼都想知道,也不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更不知道上下之間下令與聽從的相處。
“為什麼?”張梁的聲音變大,他不想留下來學習。
對他來說,白錦對審配的話就是讓他學習,張梁自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這種事讓三弟來做就可以了,或是其他的如蔔越這類人,動腦的交給腦子好的,為難他幹嘛。
“因為你蠢。”白錦認真地說,她輕飄飄地看他,“你說呢?”
張梁雙手抱起,面無表情,“哦,我蠢。”
無法反駁,可又想反駁,“你去祭拜故人,我蠢不蠢又有什麼關系!”
他以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我這位故人在江東,而今江東孫策亡故,其弟孫權上位,各世家虎視眈眈,局勢複雜,你去,能幹什麼,保護我?你連我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