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要是現在跳樓會不會可以穿越回去?
要是真死了怎麼辦?
那喝百草枯…百草枯有解藥嗎?
正當牧禹研究着百草枯會不會有解藥的時候,身邊突然一陣風,他轉頭看去,就看見陳航那張傲世的臉。
“咋?出來陪我?”
“自作多情。”
陳航低下頭,沒有再說話。陣陣熱風吹過,牧禹竟然覺得這樣還挺好的。
“你的計劃是什麼?”
“…我的計劃是統治全世界。”
牧禹笑了,他長歎一口氣,“其實我是穿越者。”
“傻逼。”
陳航也笑了,牧禹這是第一次看見這個陳航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
跟那個2.0的完全不同。
“明明笑起來這麼好看,怎麼不多笑笑?”
“…”
陳航收斂了笑容。
不回去也行,好好學習考個大學。
和這個陳航長大也挺好的。
牧禹這麼想着。
“都怪你插手,計劃都要提前了。”
“啊?”
陳航搖搖頭,“沒事。”
牧禹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就聯想到那個時候陳航2.0剛畢業就把那群人打進醫院…
“你不會…一直在隐藏實力吧?”
“想多了。”
下課鈴響起來的時候,老師沒有一點停留,直接出了教室。
牧禹伸了伸腿,“哎呀累…”
話都還沒說完,許枝一拳打過來的時候牧禹被嗆的要命。
“我操你大爺!”牧禹還沒反應過來一拳又打下來。
完蛋了,人好多…要被打死了。
牧禹掙紮着想起身,被張馳他們幾個人死死壓住,一拳又一拳砸在身上的時候,他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本以為自己要被打死了的時候,隻聽見兩聲痛呼,陳航幹淨利落的踹開壓住牧禹的張馳和林祢,宋嘉剛擡起頭就被陳航一拳打的摔在欄杆邊。
趁着許枝起身的空檔,牧禹立馬爬起來一腳把許枝踹的和宋嘉一起躺着。
“媽的!牧禹你…呃啊!”
宋嘉剛想罵什麼,陳航将他拽起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罵啊,接着罵!”陳航的喘息漸漸加重,一拳一拳打在宋嘉身上,直到地上的人已經漸漸喊不出聲音,牧禹急忙甩開其他三人,沖過去抱住陳航。
“陳航!陳航!冷靜點!”
懷裡的人一次比一次粗重的喘息和努力掙紮的身體讓牧禹都無比後悔。
不能讓陳航出事了。
絕對不能了。
“陳航你他媽真是個殺人犯…”許枝笑着出口譏諷
殺人犯殺人犯
殺人犯殺人犯
殺人犯殺人犯
殺人犯殺人犯
一字字一句句,這三個字從初中伴他到現在。
現在,全都去死吧。
牧禹被甩開,他驚恐的看着陳航沖上去發狠的踹着許枝,一拳又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身邊的尖叫,老師的怒罵…一切一切他都聽不清了。
陳航…不要這樣好不好。
牧禹用着最後一點意志将陳航從已經被打暈的許枝身上拖下來。
“冷靜點陳航…冷靜好嗎…”
“他說我是殺人犯,他們都說我是殺人犯…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牧禹終于忍不住自己的淚,他怎麼能…怎麼能不管陳航。
“你不是殺人犯,你不是。”
“以後都不會再有人說你是了,再也不會了。”
感受着陳航漸漸平穩下來的呼吸,牧禹終于松開他,“好了沒事,接下來都有我。”
“陳航!”
張家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他看着地上的幾人,又看着跟牧禹站的這麼近的陳航,“沒事吧?啊?我聽…我們班同學說你把人打暈了?”
“我…沒事…”
班主任張老師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班這幾個混小子被打的連痛都喊不出,而一個是新轉來的牧禹一個是經常被欺負的陳航,這倆人站在一起怎麼看也不可能料到這倆個會打人。
“你們倆跟我來辦公室!”面前這個小老頭又看了看站在班門口的人,“鄧琳琳,去找幾個男生把這四個帶到醫務室。”
牧禹跟在最後面,他現在心有點煩,陳航剛剛打的太狠了,還真是在隐藏實力。
進了辦公室後,小老頭看起來很生氣,
“張老師,是他們先打…”
“我不管是誰先打的!你就說!你是不是給他們打成那個樣子了!”
牧禹皺了皺眉,開口:“張老師…這次确實是我們下手沒有輕重了,但是您也看得到他們幾個一直欺負同學,這您不管嗎?”
小老頭“你你你”了好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麼來,最後從這次打架事情牽扯到學業又牽扯到高考又牽扯到人品道德問題,牧禹聽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這次你們倆個的行為非常嚴重!停課四天寫檢讨三千字!以後每次上課上不了就給我出去站着!”
陳航不服氣的出了辦公室,一路上也不說話,臉色陰沉的吓人。
“欸…陳航…”
牧禹要加快腳步才能跟上陳航現在這個生悶氣的罐子。
為什麼比喻成罐子,大概就是…一碰就會…
“滾啊”
爆炸…
“停課就可以出去玩~這不好嗎?生氣什麼?”
“我的計劃都被你打亂了,你到底是誰啊!”
“為什麼要多管閑事?以為自己是救贖文男主嗎?”
“我說了很多遍不需要你管,你有病啊!”
牧禹聽的一楞一愣的,被這麼一嚷,脾氣也上來了。
“你計劃就是被他們打死嗎?你他媽是不是以為自己在執行任務呢啊?”
“你以為我想多管閑事啊?要不是…我善良誰理你!”
陳航氣的扭頭就走,牧禹也沒有追。
真是個白眼狼,這麼關心他,他還生氣。他的計劃就是被欺負死嗎?
牧禹氣呼呼的下了樓,進了班級也沒給陳航好臉色,拿上書包就出了教室。
……
陳航慢慢吞吞的收拾着,這個時候王崇走過來開口:“…對不起啊…我幫你吧。”
看着幫着自己收拾書的王崇,陳航頓了一下。牧禹給他說什麼了?
“謝謝你”陳航道了謝,出了教室看見在欄杆那裡靠着的牧禹。
“咳咳…”陳航湊過去,“在等我嗎?”
“…不是,走累了歇會。”
陳航笑出聲,“那現在還累嗎?去拿假條啊?”
“勉為其難吧。”牧禹故作高冷的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
“其實我本來的計劃是裝一下軟弱…等到畢業就不會挨處分不影響成績什麼的了…”
“那你白忍三年?你沒還不是沒考上嗎。”
“你怎麼知道我會沒考上。”
“啊…我就是…猜的呗。”
“其實我想對音樂感興趣的…”
“真假的?架子鼓?吉他?”
牧禹沒想到原來這個時候,陳航就已經開始喜歡音樂了。
“對啊,你咋知道這麼清楚?我一直都想自己創建一個樂隊…”
“可是人緣差,沒有人願意。”
牧禹想了想,“你有考慮過轉班嗎?”
“轉班?”
“考進去!”
陳航眨巴着眼睛,他似乎沒想到牧禹會說這樣的話。
“認真的嗎?很難考的。”
“你…有房子住嗎?”
“…有啊,我父母外出打工…你”陳航擡起頭看向他,眼裡帶着不解和擔憂。這是牧禹第一次在一個人眼裡能看出這樣的情緒。
“你知道我父母是殺人犯吧…”
“…啊…但是那能怎麼樣?”
那時候房子被封,陳航沒地方可去,又恰好遇到人美心善的柳浮清阿姨,等父母判決下來時,那座房子才解封。
人不是在那座房子死的,但是依舊會被街坊鄰居說不幹淨。
“…還以為你會覺得我惡心吓人。”
陳航沒有給他回答的時間,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
“張老師,我們拿假條。”
小老頭放下茶杯,将寫好的假條遞給陳航。“你們倆個回家深刻反省聽到沒有?”
“那林祢他們呢?”
“他們肯定是繼續上學啊。”
“可是…”
“行了,出去吧。”
陳航看着手機的兩張假條,心中無限苦澀。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