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真的好愛你。”

牧禹将他擁入自己的懷裡，共享心跳。

答應陳航表白那一刻開始，他才發現自己的愛。

“嗯，謝謝你。”

陳航也抱住他，“你說個屁謝謝…”

“我就要說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會死掉。”

“滾蛋傻逼，天天說這些喪氣話！”

牧禹推開他，又湊過去緊緊抱住他小聲開口：“我要你好好活着，聽着沒？”

陳航笑了一聲，用力點點頭。

放學時，王崇路勾住陳航的脖子：“航哥，想死你了，你終于回來了！”

路米長遠在旁邊附和點頭：“對，感覺沒有陳哥，我們五人小隊就缺了什麼一樣”

陳航笑了笑，沒說話。

真正讓他們幾個湊在一起“搞事情”的，是他們路過學校後面的小巷，看見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圍着一個初一的學弟，其中一個染黃頭發的伸手去搶學弟的書包。

“哎，你們幹嘛呢？”王崇路把自行車往旁邊一扔，大步走了過去。

他個子高，塊頭也大，往那兒一站，像堵牆。

黃頭發男生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屑地笑了：“哪來的□□崽子，管你爹的事？”

長遠跟着走過去，雖然個子沒王崇路高，但眼神挺兇：“把書包還給人家。”

牧禹和陳航對視一眼，也走了過去。陳航把書包往地上一放，撸了撸袖子：“聽見沒？讓你把書包還給人家。”

他聲音不大，但眼神裡的狠勁是真的，畢竟是跟牧禹一起熬過最難受日子的人。

黃頭發男生看他們人多，有點猶豫，但嘴上還是不幹淨：“操，多管閑事，信不信我揍你們？”

“你試試？”王崇路往前一步，拳頭捏得咯吱響。他以前練過散打，雖然好久沒動了，但架勢還在。

那幾個高年級男生看他們不好惹，罵罵咧咧地走了。黃頭發臨走前還撂下一句：“你們給我等着！”

學弟吓得臉色發白，接過書包時手都在抖：“謝……謝謝你們。”

“沒事，”牧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放學别走這邊，跟同學一起走。”

學弟點點頭，眼圈有點紅。

看着學弟跑遠的背影，王崇路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操，現在的小崽子真他媽欠收拾。”

長遠撿起自行車：“就是，仗着自己年級高就欺負人，算什麼東西。”

牧禹和陳航沒說話，但都笑了。

從那以後，他們幾個放學後經常在學校附近晃悠，說是“巡邏”，其實就是找個借口一起玩。

有時看見低年級的學生被欺負，就上去管一管；有時就是坐在路邊攤吃串，聊哪個班的女生好看，聊高考後去哪裡玩。

“等高考完，”陳航咬了口烤串，油汁滴在紙巾上，“我要去西藏，聽說那邊的天特别藍。”

王崇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就你那身體素質，到西藏不得高原反應？還是跟我去海南吧，看比基尼美女。”

長遠踢了他一腳：“俗不俗啊你，能不能有點追求？”

路米在一邊偷笑。

牧禹看着他們吵吵鬧鬧，突然覺得，這才是他想要的高中生活。

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議論，沒有那麼多壓抑的情緒，隻有哥們兒在一起，學習，打球，偶爾管管閑事，罵罵髒話，然後一起朝着那個叫做“未來”的東西，使勁兒往前跑。

“話說，牧禹你畢業了想去哪啊？”

牧禹頓了頓，他還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依舊脫口而出：“和陳航在一起。”

換來的幾人鄙視的眼神。

最後一次模拟考的成績出來，牧禹和陳航的名字都排在年級前三十，老班張老師喜笑顔開：“清北不敢說，但是頂尖的985肯定沒問題。”

放學時，他們四個又走到了那條小巷。夕陽還是那麼暖，把一切都染成金色。

“操，終于要…放假了”王崇路伸了個懶腰，“考完我要睡三天三夜。”

長遠點頭：“加我一個，順便把沒追完的劇都看完。”

陳航看着牧禹，笑了：“等考完，第一件事就是請你吃麻辣燙，加雙份肥牛，不，三份！”

牧禹捶了他一拳：“滾蛋，先把數學最後那道大題搞明白再說。”

他們笑着鬧着。

“喂，”陳航突然停下腳步，看着牧禹，“謝謝你。”

牧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謝什麼？跟你說過多少次，别他媽婆婆媽媽的。”

“就是想謝，”陳航看着他，眼神很認真，“謝謝你沒放棄我。”

王崇在前面喊：“你們倆磨叽什麼呢？快走啊，烤串要涼了！”

長遠也跟着喊：“就是，再不走我先吃了！”

路米還是沒說話，在一邊揮手。

牧禹拍了拍陳航的肩膀：“聽見沒？走了，傻逼。”

陳航笑了，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你真的要跟我去西藏？”

牧禹點點頭，随後又看向他：“咋了？不想啊？”

“不會啊！我百分之一百萬的想！”

牧禹歎了口氣，也好。

“王崇！我說高考前一個星期出去旅遊啊？”

長遠和路米第一個竄出來，“真假的？！我們也要去！”

牧禹笑着說：“行啊，暑假去打暑假工攢錢。”

王崇一把摟過牧禹的肩膀，“認真的啊？我可不反悔。”

“不反悔，那個時候草原應該最是時候。”

陳航走在後面，低着頭一看發現牧禹雖然一邊跟王崇說着話，但依舊把自己空出來的那隻手伸出來，似乎在等誰牽。

陳航快走了幾步，笑嘻嘻的牽住他。

“那到時候，我們再去看海？”幾個男生在前面聊的正歡，長遠拉着路米的手，示意讓他看陳航和牧禹的手。

路米從書包裡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

“真甜啊。”

“他們倆幸福就好。”

長遠笑着看着。

牧禹和陳航率先到了家，牧禹把書包一甩，“還有幾天就放暑假了？”

“應該還有…三天。”

“明天考試啊？”

“你傻逼啊？”

陳航笑着罵他，但是身體很誠實的湊過去。

“真好啊牧禹。”

“什麼真好？”

“認識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