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昊重男輕女,金玉在金家的地位很低,鄭瑾明為了提高金玉在金家的地位,答應了嶽父的要求。
金文昊特别滿意,又對金玉噓寒問暖的。
吃過晚飯後,金玉和鄭瑾明坐着馬車回鄭府。
在馬車上,金玉開口跟他談論飯宴的事情:“你剛才不應該答應我爹的要求。”
未等鄭瑾明說話,金玉接着說:“雖然我家絲綢出品質量不錯,但是産量小,可能一年的産量不足鄭家絲綢的一成。如今你分兩成給金家,怕是跟不上産量到時候造成延期,有損鄭家信譽。”
金家生意最近幾年走下坡路,原因是金文昊比較容易滿足,在最賺錢的時候舍不得花錢弄大規模,現在生産力不如别家産量多。鄭家規模大,分工明細;而金家做絲綢的都是那幾個人,從頭跟到尾,工錢也不高,走了幾個有經驗的師傅。
鄭瑾明聽了金玉的話,頗為震驚,以為她隻是一個活在深閨的女人,平日在府裡上女德課或者其他琴棋書畫其他事都不懂,沒想到她很清楚金家和鄭家的差距。
想起她閨房裡的書,各種書籍,天文地理政治曆史全都有。
看來,她還是挺聰明的。
鄭瑾明也算是了解金家的實力,金家的确是消化不了兩成訂單。可是,為了提高金玉在家裡的地位,他答應了。
他不鹹不淡地說:“若是趕不到貨期,到時候就派幾個師傅去金家幫忙吧。”
金玉一針見血:“你這樣是破壞鄭家管理秩序,鄭家絲綢分工明細,班表都是月頭定下來的,每個人每天做什麼事情,産量多少,已經安排好的。幾乎每個月不用變動那份班表。你這樣随意把鄭家的師傅調到金家,必然會給鄭家帶來管理的麻煩。”
鄭瑾明以為調動人手可以輕易解決這件事,沒想到被金玉找到不可取的一面。頓時覺得有點難堪,又說:“大不了在外面臨時聘請幾個師傅到金家趕工。”
金玉繼續說:“若是碰上訂單旺季,哪裡這麼容易讓你請到空閑的師傅?而且,請臨時請師傅費用很高,又降低了利潤,到頭來白忙一場。”
鄭瑾明有點生氣了,他這樣做無非是讓眼前的女人在娘家的地位提高。
而她沒有領情,卻怪責他魯莽沖動。
鄭瑾明雖然天資聰明,可能是年輕的原因,有時候做事沖動不後果,這就是為什麼鄭天磊隻交小部分産業給他打理的原因。
鄭瑾明想起小時候,無論他去哪裡、做什麼都會受到别人的贊賞。直到金玉出現之後,他那些高傲不服輸、急功近利的缺點就暴露出來了。
鄭瑾明出身不平凡,資質聰穎,是他驕傲的資本,慢慢地變成自負,容不下别人對他的挑刺。
如今被一個常年在深閨足不出戶的女人挑出他的缺點,十分不悅。
最後,鄭瑾明憋出一句:“盡像你哥的破性子,一點不可愛!”
金玉想起小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上課的時候,老師會講一個小故事,不說結局,問大家自己若是故事裡的主人翁會怎麼做。
鄭瑾明通常會積極說出自己的想法,并得到老師的表揚。金玉卻在鄭瑾明的想法裡找到很多不可行的原因,讓鄭瑾明毫無面子,後面才遭受他的報複。
那段時間,金玉過得真不好,那些小男孩喜歡抓蟲子吓唬她。雖然她表現出不怕這些東西的樣子,其實私底下因為害怕哭了好幾回。
更嚴重一次是去郊遊,鄭瑾明把她推下山,結果自己也失足滾下山受傷了。金玉僥幸沒受傷,本來可以自己走回去的,最後還是心軟背着鄭瑾明離開山谷。
後來,鄭瑾明對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改變了,兩人從此稱兄道弟。
可是他本身就是睚眦必報的人,金玉又不是沒有領教過,讓他丢臉的,都沒有好下場。以前的金玉救過他的命,有“免死金牌”,現在她在他眼裡不是金玉本人,生怕到回家給她教訓。
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馬車裡,沒有外人,金玉連忙道歉:“瑾明哥,萱兒知錯了,萱兒再也不會頂嘴,會乖乖聽話的。”
金玉說話的确有理,是他自己答應嶽父之前沒有顧及全面,這件事要是傳到鄭天磊那裡,估計又是一頓唠叨怪責他太沖動了。
可是他是男人,拉不下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很意外,一連幾天 ,鄭瑾明都沒有找金玉麻煩,卻不再像剛成親那幾天親密。
雖然,鄭瑾明一直沒有實行夫妻之實,但至少夜裡會抱着她睡覺。現在,他不願意抱着她睡覺,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中間卻空着很大的地方。
金玉想,她大概被讨厭了。
早知道,那天回程的時候,她就收斂一下,咄咄逼人的女人真的不可愛。
自古以來,女人要讨男人喜愛,無非是性。可是,鄭瑾明從未碰過她,顯然這個方法是無效的,搞不好還自取其辱。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那就是抓住男人的胃。雖然金文昊重男輕女,可她好歹還是個富家小姐,從來不用做家務事和做飯。這個方法好像,也行不通。
金玉突然覺得自己做女人好失敗。
沒有半點讨丈夫喜歡的地方,卻特别有膽量把丈夫氣個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