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鄭瑾明和鄭唯,還有幾個友人閑得沒事在悅豐樓聚餐。
已婚人士曹晖向鄭瑾明打趣:“新婚燕爾,明弟居然放下自己的嬌妻跟我們來聚餐?”
雖然成親之日,沒有目睹到金四小姐芳容。可是傳聞她美若天仙,曾經有不少人上門求親,因為金老夫人去世的原因,今年才能出嫁。
鄭瑾明成親好幾天了,在第三天回門那天,夫妻倆人關系降到冰點。
鄭唯向曹晖使眼色,讓他别提金玉了。
也不知道鄭瑾明陪金玉回門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從那天開始,鄭唯無意提起三嬸,鄭瑾明整個臉變得灰沉,讓周圍人更加壓抑。
鄭瑾明沒有回答,悶悶地喝酒,讓聚餐的氣氛變得尴尬。
曹晖疑惑地向鄭唯做了個口型:怎麼了?
鄭唯的食指放在嘴唇邊做一個“噓”的禁言動作。
幾個友人識趣地不再聊鄭瑾明妻子的事情,轉移了話題聊别的。
*
這些天鄭瑾明都刻意在外逗留不回府吃晚飯,等到金玉入睡後才回來。他每天很早就出門,不等她醒來一同去向長輩請安。
這幾天家裡的長輩都看得出鄭瑾明刻意冷落金玉,某天晨間金玉向長輩請安後,楊詩瑤私下找她問道:“最近你和瑾明怎麼了?回門之前,你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金玉老實交代:“萱兒出言不慎,惹怒夫君。”
“你都說了什麼了?”
金玉低着頭,沒有回答。
楊詩瑤作為長輩,怎麼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父親是富商,兩個哥哥是朝廷重臣,從小到大出門在外,别人都顧忌他,讨好他,漸漸地養成自負的性格。
若是碰到一個不懂分寸魯莽碰撞他的人,讓他丢臉,他都會記仇,甚至是報複。
金玉說話不妥當,惹怒了鄭瑾明,不算意外的事。
可是他們兩個剛成親,關系如此地僵硬,實在長輩擔憂。
楊詩瑤說:“萱兒,我知道你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夫妻關系中,如果出現矛盾不及時處理的話,會造成很大後果,影響日後的生活。瑾明現在不願在府裡待着,起早貪黑地在外面,我聽說他在外工作态度不好,老爺因此對他很不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金玉謙卑地低着頭,說:“萱兒明白,萱兒會努力修補和夫君的夫妻關系。”
楊詩瑤看着這個兒媳婦,雖然出身一般,可是長得漂亮懂事,很難不喜歡。便告訴她一些事情:“在你們成親之前,瑾明向老爺和我提出要娶你。那時候,你已經有婚約了,老爺不同意,罰他跪祠堂幾天幾夜。瑾明不吃不喝跪到脫水暈倒都不放棄娶你的念頭,最後老爺被迫妥協,幫瑾明娶到你。老爺還說了,這是他最後一次任性,以後再闖禍或者不聽長輩的話,就沒收他繼承人的身份。瑾明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别辜負他的心意。”
金玉第一次聽到鄭瑾明為了娶她,付出了這麼多。雖然很感動,但是她心裡知道,鄭瑾明并非喜歡她,而是履行兒時的約定。
金玉回:“萱兒不會辜負夫君的心意。”
楊詩瑤看在他們夫妻倆人剛成親,多半對彼此不熟悉,便指導:“瑾明喜歡吃桂花糕,每次吃完桂花糕心情會很好。”
鄭瑾明的喜好,金玉也早早知道,無奈她從未進過廚房,不會做。
她回:“萱兒知道了。”
“王婆婆做糕點手藝很好,你可以請教她。”
“好的!”
桂花糕的做法不複雜,金玉在王婆婆的指導下,很快地學會做這個糕點。隻是從沒幹過活的金玉有點不靈活,在蒸糕的時候不小心被熱水燙到,手背紅了一片。
事後塗過藥膏還隐隐作痛。
太陽下山了,鄭瑾明又沒有回府用膳。金玉做好的桂花糕,放在屋裡等鄭瑾明回來嘗嘗。
等得太久了,金玉眼皮開始打架,她趴在桌子前睡覺。
夜裡聽到有人在敲門:“三嬸,三嬸!”
金玉驚醒,屋裡的油燈還沒滅,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去開門,見到鄭唯扛着醉醺醺的鄭瑾明回來。
鄭唯看到金玉還穿着日常便服,問:“還沒睡覺啊?”
金玉點點頭,問:“瑾明哥怎麼了?”
“今天跟幾個朋友聚餐,三叔喝多了。”鄭唯解釋完之後,扛着鄭瑾明去床上。
丫鬟打來一盆熱水進來,準備給鄭瑾明洗臉,金玉說:“放下吧,我來就可以了。”
丫鬟把水盆放在床邊的支架上,鄭唯見沒自己什麼事,說:“三嬸,三叔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的,謝謝你送瑾明哥回來。”
“這是我應該的。”
寒暄幾句後,鄭唯和丫鬟都離開了,屋裡隻剩下金玉和鄭瑾明。
金玉脫下鄭瑾明的鞋子和衣服,拿起水盆的巾帕,擰幹,細心地給他擦臉和擦身子。
鄭瑾明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一個女人在他身上蹭着,以為是金玉以外的女人,心裡産生了厭惡感。他使勁地把金玉往外推,斥罵:“誰讓你碰我的?滾出去!”
金玉被推摔倒地上,腦袋一片空白,沒想到鄭瑾明厭惡她到這種程度,還讓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