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昭恰好背對他,并未發現任衍之來過,蕭然微不可見地勾勾唇,能氣氣這小子他就高興。
任衍之見二人叙話許久都不見完,不聲不響回了屋,十多日風餐露宿,也着實該清洗整理一番,他沐浴時,腦海裡時不時就冒出來進門時瞧見的畫面,心浮氣躁,這個叫蕭然的男子,不知道溫明昭已經是有婚約的人嗎,真是寡廉鮮恥,眼巴巴地跟到漓州來,必定沒安好心!
偏偏溫明昭還無知無覺,當着他這個未婚夫的面也不知道避諱!
雖說後面是要解除婚約的,但是現在還有婚約在身啊!
越想,他越不是滋味,索性把頭沉到水中,想讓亂七八糟的念頭統統溶到水裡去,心情差到極緻。
他結束沐浴,也未用靈氣烘幹水分,頭發就濕哒哒地貼着衣衫,布置了結界,就在小院裡枯坐着。
他感覺自己十分矛盾,心中一個念頭告訴他溫明昭的事跟他無甚關系,将來注定分道揚镳,她與誰親近,将來如何,都是她的事,他不應過多幹涉,但另一個聲音又說,反正定了婚約,回到靈都成婚也未嘗不可。
他閉了閉眼,揉揉酸脹的太陽穴,摒除一切關于她的雜念,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修煉。
次日,溫明昭本想讓大家一同吃頓飯,也好熟識,豈料任衍之昨日開始,就沒出過小院。任禹之和許清月雙雙到場,二人出于禮貌,也對蕭然抱有感激。
任禹之為幾人添了酒,輕聲解釋道,“昨日二弟傳音于我,說近日似有所感,所以連夜閉關,以期突破。”
聞言,溫明昭瞠目結舌,這人不過在外十多日,又要突破了?這修煉的速度,也太驚人了。
因拿到了覆靈花,又因任家兄弟平安歸來,許清月近日格外高興,願意多說兩句,“師弟修煉一途是極有天賦的,雖然靈脈開啟的晚,但修煉速度,實非常人所能及,靈都同輩,幾無敵手,此番若是順利突破,隻怕馬上要超過他哥哥禹之了。”
任禹之清潤一笑,“隻怕下次與他比試,我亦不能取勝。”
蕭然挑了挑眉,這小子,用着自己妹妹的靈脈,也勉強不算辜負。
他很給面子地附和,“二公子确實是當代翹楚。”
任禹之和許清月對視一眼,任禹之立馬會意,他們二人看蕭然和溫明昭走得近,商議了今日席間旁敲側擊,詢問一番。
任禹之朝着蕭然舉杯,狀似不經意道,“蕭公子此番為我等提供住處,不知蕭公子家住何處?日後必定登門拜謝。”
蕭然拿起酒杯與之相碰,笑道,“大公子不必客氣,我做點小生意,各個州城之間來回奔波,也不定在哪住着,公子的心意,我領了,拜會就不必了。”
聽他如此說,任禹之擔心之感更重,看來蕭公子家财萬貫,又與溫姑娘是舊時,她要是被拐走了,傻弟弟可怎麼辦?
心中雖如此想,但他面上卻不顯半分,“如此,就謝過蕭公子了,不知公子在漓州盤桓幾日,接下來作何打算?”
蕭然聽出了任禹之的言外之意,是問他什麼時候走人。
他答道,“此番是來漓州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恰好昭昭也在,便多住幾日,幾位不必着急,我知道諸位在尋找固元果的下落,我已命人去查了,想必就在這兩日就有消息傳來了,諸位可趁着等消息,在此多休息幾日無妨,漓州人傑地靈,靈氣充沛,去周邊玩玩亦是不錯的選擇。”
任禹之眸光一亮,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本來他準備今日就傳信回家,問問父親那邊有沒有消息的。
這次他是真心道謝,“如此,禹之多謝蕭公子。”
蕭然熟知漓州風土人情,為幾人說了好幾處景色宜人之處,聽得幾人很是意動。
許清月二人也覺得閑來無事,可以出去遊玩一番,溫明昭恨不得現在就出發,去看看蕭然口中的奇石景觀是何模樣。
蕭然為許清月二人詳細講解了路線,二人決定次日一早出發,去看奇石景觀,還能觀賞日落。
溫明昭也想跟着去,蕭然隻是笑笑,沒打算讓她去,他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輔導妹妹修煉的,恰好任衍之在,她若認真修煉,定能提升不少。
聽他說要帶她閉關修煉,她的臉頓時垮了,好玩的地方也去不了,這頓飯她也沒心情吃了,跟幾人告辭後,賭氣般的回了自己的小院,還布置了結界,一句話都不想跟蕭然再說,這人不遠萬裡,跑來居然是監督她修煉的。
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