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昭靜下心來,開始調息,靈丹起效,靈力如同水流,絲絲縷縷地浸潤着她,補充剛才的消耗。
許清月突然咳嗽幾聲,弗一轉醒,就去尋溫明昭的身影,見異獸已退,她在旁調息,傷勢不重,才安下心。
溫明昭湊過去看她的情況,許清月拉住她的手,“昭昭,你沒事就好。”
溫明昭鼻子一酸,見許清月自己尚未恢複,倒先關心起她的傷勢,眼裡已泛起了水光,可幾人都在側,她咬了咬唇,把淚逼了回去。
她對着許清月,笑道,“我們都要好好的”。
許清月服了靈丹,力氣恢複地差不多了,溫柔地點點頭。
溫明昭不經意間,看見許清月身後,距他們不遠處有一個石碑,心下疑惑,剛剛獸潮的時候,那個位置好像沒有這個石碑啊,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溫明昭蹙了蹙眉,擡起手指,“那邊……剛才好像沒有這個石碑,你們有沒有看見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幾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确實立着一塊碑。
這寸草不生的山谷總讓人不安與壓抑,突然出現的石碑不知又有什麼危機。
任衍之道,“我過去看看。”
他走至石碑處,看清了上面的文字後,将文字内容告知幾人。
“上面隻有一句話,樹妖者,固元木妄山守也。”
也就是說,蕭然之前說的妖獸可能就在附近,妖獸就是這無妄山和固元樹的守護者。
蓦地,耳邊響起了簌簌之聲,如同植物迅速生長,地面也有異動,幾人背對彼此,作出防禦之态,接連的危險,幾人已越來越有共同作戰的默契。
隻見龐大的樹幹自地下沖天而起,樹的根部極其發達,破土而出,如同巨蟒,枝葉瞬間繁茂起來,樹冠入傘,遮天蔽日。
幾人在這龐然大物面前,渺小地如同蝼蟻。
樹幹頂端的枝條還在生長,幾息之間,枝條竟成了鹿首形狀,鹿首的眼眸睜開,眼瞳為純黑之色,看起來相當詭異。
鹿首低頭俯視着幾個闖入者,發出粗粝的聲音,“血,我要血!”
鹿首似乎極其痛苦,用樹幹枝條捂住自己的雙眼,面露掙紮之色,又艱難吐出一字,“走!”
幾人察覺有異,溫明昭感受到這妖獸的樹幹上有她的血脈氣息,這才意識到剛才滴落在地面的血液被它吸收,陰差陽錯,将其從沉睡中喚醒。
隻覺這妖獸的狀态不對,她立馬催動靈力開靈瞳探查,看見這守護妖獸的眼眸處萦繞着邪惡的黑色之氣,再往下看,妖獸樹幹之内竟生長着一顆葉形如月牙的樹木,那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固元樹。
“固元樹在這妖獸體内,他應該是失去神智了。”溫明昭收了靈力,将探查的結果告知幾人。
時間急迫,溫明昭接着道,“我看固元樹的枝葉有枯萎之狀,可能邪祟的侵蝕影響了樹的生長。”
說是遲那時快,妖獸樹枝化為利爪,從高處落下,朝着幾人而去,四人閃身避開。
它的攻擊不停,溫明昭一面躲開攻擊,一面冷靜問道,“我們如何祛除它體内邪祟?”
任禹之問道,“這邪祟源頭在何處?”
溫明昭道,“就在眼眸處。”
任禹之避開幾次攻擊,從樹枝下逃出,他提氣一躍,與那鹿首到達同一高度,他兩指相并,輕念口訣,妖獸卻因他這一舉動更為憤怒,撂下了地面的幾人,轉而向空中的任禹之發起密集的攻擊,他屏氣凝神,在枝條落在他身上之前,手指輕輕向虛空一點,靈力自他手中而出,送至鹿首的額間,妖獸頓了頓。
就這一停頓的功夫,任禹之傾身向前,手指直接貼在了它的額間,大量的靈力被輸送進去,隻見它的眼眸黑色與白色交織,仿佛眼眸之中正在進行一場天人交戰,黑色與白色寸土必争。
妖獸仿佛疼痛異常,龐大的身軀不斷掙紮,任禹之恍若未聞,專注于眼前之事。
地上三人見狀,同時出手,将自身靈力輸送給任禹之,純淨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渡給妖獸,它的痛苦之色減輕不少,邪祟之氣被靈氣掩蓋,再被靈氣消磨、吞噬、直到消失不見。
它逐漸歸于平靜,任禹之回到地面,幾人等待妖獸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