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變故又起,幾人看見妖獸身後,顯現出一條黑色的鎖鍊,鎖鍊上的黑色之氣自遠處地面不斷向妖獸傳輸,若是這樣,邪祟終會壓過靈力,是怎麼也根除不了的。
任衍之道,“它應該是受了詛咒,鍊條将它與詛咒相連,我們需要想辦法破除這鍊條,才能讓它回複神智,此刻隻是我們的靈力占據了上風,過不了多久,它又會失去意識。”
任禹之繞到妖獸身後,仔細去感知鍊條上的氣息,說到,“我們順着鍊條去找源頭,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固元樹在他體内,現在看來固元樹和妖獸已是共生關系,若妖獸死去,固元樹亦會枯竭,去源頭看看,希望能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
幾人順着這鍊條向前,鍊條是從地底延伸出來的,任禹之聚集靈力,對着鍊條處揮出一掌,地表的土壤随掌風飄散,這裡出現了一個密道,商議過後,幾人決定一同下去。
幾人手中提着靈燈,小心地往密道深處行進,密道最深處,傳來滴滴答答的水流之聲,在這靜谧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兀。
猛然之間,溫明昭的神經瞬間繃緊,呼吸都放緩了。
任衍之在她身後,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回過頭,隻見他并未言語,隻朝着她微微颔首,示意她别怕。
她緊張的情緒這才得以舒緩,跟着往下繼續走。
一刻鐘左右,幾人到了密道底部,底部是一個密室,門上拴着一把鎖,不是普通的鎖,這個鎖隐含着陣法之力。
溫明昭凝神仔細瞧了瞧,還好這個陣法,她比較熟練,隻見她催動靈力,雙手結印,手指在虛空中畫出一個繁複的花紋,将花紋輕輕往前一送。
“咔嚓。”
鎖開了,周遭沒有一絲聲音,四人站于門的兩側,戒備着,門開啟以後說不上會有什麼攻擊。
任衍之拿出佩劍,頂着門栓,往裡推推,門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但并沒有什麼暗器或攻擊。
靈燈往裡一探,幾人才看清密室中的情形,密室的一角用三根鍊條鎖着一個虛影,這虛影與外面的妖獸長相竟一模一樣,隻不過體型要小很多,身長七尺,虛影看起來十分虛弱,全身遍布大大小小的傷痕,密室的牆上有許多的抓痕,最粗的一根鍊條自虛影身體通向外面。
看來,這根鍊條就是剛才妖獸身上的鍊條了。
許清月心有不忍,轉過頭來,輕聲道,“太殘忍了,有人把妖獸的神魂與身體剝離開來,詛咒下在神魂身上,操控着外面妖獸的身體。”
……
幾人沉默不語,這詛咒如何祛除?
溫明昭又回想起了她滴落在地面的血,按理來說,喪失神智的妖獸軀體,隻會不分敵我進行攻擊,但剛才在外面,它有掙紮之色,隻不過最後邪祟之力占據了上風,那麼,那一絲清明會不會是因為她的血。
從小,父母就告訴她,她們家族血脈之力強勁,但他們從未細說過,究竟她的血脈蘊含着什麼玄機,她看着這虛影,想用自己的血試試。
她上前一步,說出自己的猜測,和破除詛咒的辦法。
随着她一句一句的分析,任衍之眉頭皺着,雖然他很想解師姐的毒,但他不想以傷害她為代價,她知不知道現在說的這些,有可能讓她置于險境!
許清月和任禹之對視一眼,此事非同小可,若溫明昭的血液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力量,若被心術不正之人得知,她的處境會很危險。
任衍之剛準備開口阻止,許清月便已出聲,“昭昭,我知道你想幫我,但這一路上,你已幫我許多,我不希望你用自傷的方法來幫我取到這味藥,這樣,我不會安心的。”
溫明昭低頭沒有說話,猶豫片刻,她眼神又堅毅起來,“我們既然來到這裡了,也找到了固元果樹,隻要救了這隻妖獸,就能拿到固元果,一則我不想清月姐姐受毒藥折磨,二則,我真心想救這個妖獸,不忍它處于這樣的痛苦之中。”
她不着聲色地去看任衍之,靈燈昏暗,隻能看見他淩冽的側顔。
她想,三則,許清月是他要守護的人,救了許清月,就算是還他幾次救命之恩吧。
任衍之實在不能贊同她這樣的做法,他聲線冰冷,“這樣不妥,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法子。”
溫明昭焦急道,“時間不多了,外面的妖獸随時可能被邪祟之力掌控,咱們有多少靈力能給他輸送,我們都經不起這樣的消耗了。”
說完她不再猶豫,以靈力為刃,劃破自己的手掌,将滴落的血液引至那神魂處。
任衍之向前一步,都未來得及阻止。
神魂接觸到她的血液,如同枯木逢春,萎靡之氣逐漸散了,詛咒之力也在消散,神魂的傷痕随之愈合,沒有留下絲毫痕迹,幾根代表着鎖鍊逐漸松動,最終破裂、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