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似懂非懂點點頭,等待尤溪接下來的話。
“14歲我進了H國的最大娛樂公司。裡面同我一樣的大的人有很多,但是同一屆能堅持下去并且被公司看中的少之又少。
那個時候,父母幾乎都不支持,除了每月按時給點零花錢,其他就别想。大家就一起住在公司地下室。
地下室又暗又潮…”尤溪說到這個哽咽一下。
胡萊能想象到幾個小女孩子為了同一個夢想,再苦再累也在堅持的場景。
眼裡閃過心疼,輕輕抱住她。
“壓力、白眼、失望…身邊越來越多人堅持不下去,地下室裡的人漸漸的隻有我…和京彩…”
京彩?胡萊一個不混H娛的都知道,很火的一個女團成員,經常能刷到她粉絲做的安利視頻。
“京彩是一個對自己很狠的女孩,不吃不喝的在練習室暈倒了幾次,她比我小幾個月,後來我幫助過她幾次,一來二去我們熟了。
在衆多外國的練習生中,隻有我們能相互訴說,當時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差點讓我們以為有以後。”
胡萊偷看她一眼,尤溪注意到,“想說什麼?”
胡萊撓撓頭,“孫姐手下有直的嗎?”
尤溪聞言搖搖頭,“應該是沒有了。”
“近孫者彎,你繼續。”胡萊琢磨着。
遠在家裡照顧小孩的孫瑤億打了個噴嚏。
“後來,在遴選前幾周舞蹈排練中,我從高處跌落腿部骨折,腰部拉傷,腕部等多處損傷…”
胡萊面露驚訝,尤溪談起這些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無緣遴選,被父母強制接回了國。”
“啊?那當年的事?”胡萊小心翼翼看尤溪臉色。
尤溪搖搖頭,“大家說她是故意沒有接住我。”
“你不信?”
尤溪看着她,胡萊看見她眼裡淚光盈盈。
“不信的,但是最近她加到了我的聯系方式…”
胡萊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
“字裡行間都是試探,她以為我手裡有當初的證據,怕我爆出去。”
胡萊掐掐自己的人中,差點氣暈過去,“姐,要不這樣,就算我們沒證據我們也去找好不好,她不僅對自己狠啊,她對你更狠。”
尤溪看着她笑,“拿不到呀,當年的影像都在她公司手上。”
“狗東西。這麼多年她從未找過你嗎?”
尤溪搖搖頭,“沒有。胡萊,你也要聰明一點,有競争的地方就有欺騙,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胡萊點點頭,夜晚氣溫降下來了,兩人穿着短袖冷出一身雞皮疙瘩,小飛蟲圍着路燈,時不時撞到兩人臉上,一邊驅趕着蚊蟲,一邊繼續聊着。
“周怡是怎麼回事呀?”
尤溪收起煙,不屑道,“一點小把戲,但是一直在眼前跳來跳去挺煩的。”
胡萊看見她無意間透露的鋒芒,稀奇打量,“喲,我們尤溪還有小脾氣了呢?還以為你不知道,默許她的行為呢。”
尤溪斜她一眼,“我不是你這種傻白甜。”
“我甜我白我承認,但是我不傻好不好。”胡萊叉腰甩寶道。
尤溪被她逗樂,捂唇彎腰笑出聲。
“尤溪,你不要難過,你才二十呀,未來還很長,碰見她,你将當被路邊的小石子絆了一下吧,不用多浪費時間。”
尤溪點點頭,“我隻是想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明明在我心裡她應該是一個堅毅正義的小孩子。”
胡萊撐着下巴,“人嘛,善惡就在一瞬間,那一刻她被巨大的利益勾出了惡魔,或許她心裡就一直有一個小小的種子,那一刻長露出苗頭。不要怪自己,尤溪。”
尤溪揚起頭,“這一切也并非難以釋懷。”
隻是十七歲的尤溪,被困在了京彩編織的陷阱裡,落下了永恒的傷病。
一觸碰,一提及,就有一瞬恍惚。
胡萊先行回宿舍了,路上思考了一下尤溪和京彩的結局,她認為并不能代入她和付忻才。
畢竟…
胡萊一臉囧迫的表情,畢竟她的實力還付忻才天差地别,怎麼着也不是她能威脅到付忻才的地位。
想付忻才害她,那确實是有點太被害妄想症了哈。
胡萊打個哈欠走進寝室,卟榮亦立馬探出頭來。
“可惡的胡萊萊,宿舍就我們兩個人了,你還想讓我獨守空房?說,和那個小妹妹約會去了?”
胡萊瞪眼她,“猜錯了,這次是姐姐。”
卟榮亦上下打量她,“臣妾要告發胡貴妃霍亂後宮,罪不容誅!”
胡萊往椅子上一坐,翹起個二郎腿,看着卟榮亦邪魅一笑。
“叽裡咕噜說什麼呢,你下來,給我去暖床。”
卟榮亦一臉受不了地看着她,“停停停,都排第六了,能不能有點包袱。”
胡萊叉腰,喜氣洋洋笑着,“第六的包袱長什麼樣?”
卟榮亦指指她的被子,調侃道,“長你鋪蓋那樣,抓緊守住吧,别卷鋪蓋走人了。”
胡萊抱緊自己的椅子,“簡直是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