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

可尾音剛落地，舒意隻覺得胃部猛地砸出痙攣疼意，她倒吸氣，疼得不受控制蹲在地上。

薛斐緊地蹙眉，把她從地上撈起來：“舒意，身體哪裡不舒服？”

舒意腹部有密密麻麻的疼，額頭上滲出冷汗，她疼到沒力氣地靠着薛斐，嗓音發顫：“肚子。”

薛斐溫熱的大手碰了碰她冷汗涔涔的額頭，拭去潮濕，打橫把她抱起來，大步往地下停車場走：“舒意，我們現在去醫院，你堅持一會。”

舒意的臉頰貼着薛斐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聲，她沒幾分力氣地嗯了一聲。

在黑色越野車前，薛斐緊實有力的胳膊，單臂抱着舒意，另隻手去開車門。他輕輕把她放進副駕駛，俯身給她系安全帶。

舒意感覺長睫有點濕潤，她眨了下濕蒙蒙的眼，縮在座位上看近在咫尺的薛斐。

從廣場過來到停車場，距離不算近，薛斐抱着她這一路，卻絲毫都不氣喘。隻是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卻很難看，厲眉緊蹙，看起來很兇。

舒意睫毛顫抖，抿了抿唇，下意識偏過頭。

她額頭上冷汗直流，頰邊的發都被汗濕，側臉蒼白。

薛斐二話不說地抽紙給她擦了擦，可掌心貼着她泛白的臉頰,隻摸到一片冰涼。

看着虛弱的舒意，薛斐臉色沉到極緻，嗓音卻是充滿安撫地溫和，他迅速低聲說：“最近的醫院是中醫院，開過去十多分鐘，路上疼太厲害了，一定要和我說。”

舒意疼得緊咬唇，胡亂應了一聲，眼皮輕顫地看薛斐關上副駕駛的車門，腳踩油門，越野車轟鳴地開出停車場。

今晚除夕跨年夜，雖已過淩晨十二點，但路上車輛依舊不少。

薛斐下颌緊繃目視前方，黑色越野又快又穩地超過一輛接着一輛的汽車。

直到車子在紅綠燈口停下，薛斐看舒意疼得皺眉，唇瓣被咬得也起了皮。

他伸手拿出車裡備的礦泉水，單手擰開，遞到她嘴邊：“要不要喝水？”。

“喝”，舒意虛弱點頭，就着薛斐的手去喝。

但她疼得沒力氣，喝水都費勁。在剩最後十多秒紅燈裡，薛斐指腹不輕不重地托起她下巴，瓶嘴輕撬她的唇：“喝吧。”

舒意睫毛顫抖，就這麼由薛斐喂着，張嘴去喝水。

綠燈亮起，薛斐放下瓶口濕漉漉的礦泉水，繼續開車。

舒意手心按着胃部，看眼他手邊的水瓶，垂下頭。

-

到了醫院，薛斐打開車門，伸出結實手臂就要把舒意給抱下來。

舒意猶豫，聲線發顫地說：“薛斐，我感覺沒剛才疼了，我可以自己走。”

薛斐站在車外，高大挺拔的身形把車位上的舒意徹底籠罩，他垂眸看她，情緒難辨地沒說話。

就在舒意以為他會拒絕時，短暫幾秒後，他側開身子：“好，你自己來。”

舒意解開安全帶，踉踉跄跄地下車，挪着步子往醫院門口走。

薛斐亦步亦趨跟在她身邊，下颌朝燈火通明的醫院大廳輕擡：“舒意，我先過去挂号。”

舒意：……

語畢，薛斐頭也不回的大步進了醫院大廳。

舒意看着薛斐離去的高大背影，沒忍住倒吸了口氣，她咬了下唇，烏龜爬似朝大廳走。

但還沒幾步，舒意就覺得雙腿太發軟，她隻能停下腳步，原地喘氣。

淩晨，中醫院病人不多，薛斐一兩分鐘就挂上了一個急症号。

他走出來，看見舒意還在外面站在，黑色呢大衣裹在身上，襯得小臉越發煞白。

薛斐大步走過去，朝她伸出胳膊，語氣平和問：“要麼？”

“……”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舒意沒忍住瞪他一眼，也氣惱身子太虛，都要成林黛玉了。

但這時候，靠她自己，醫院也别進了。

舒意小臉皺着點頭，薛斐攔腰把她抱起來，結實有力的臂膀穩穩當當地箍着她腰身，走進醫院。

舒意全身出冷汗，薛斐身上卻不一樣，他火氣重，又暖又燙，讓她沒忍往他身上靠了下，想要去吸取更多熱源。

薛斐低眸看懷裡的舒意，硬實的胳膊把她往懷裡越發帶了帶，全身的肌肉也都繃了起來。

舒意感覺到了薛斐堅實的肌肉形狀，和從他身上傳遞過來地源源不斷的熱源。

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