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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軟香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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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這是一個經典的哲學問題,古今中外無數哲學大師為探究這個問題提出了各式理論,辯起經來大概三天三夜也沒個結果。但榮瑾是個理科生,于哲學隻知道物質決定意識,以及堅定的辯證唯物主義,實在不明白我是誰要怎麼理解,也不想理解。

我是誰?我是榮瑾,今年高二,因為跳級比同學們小了兩三歲,平時在學校沒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但和同學們相處的也算融洽,平平常常的高中生活。如果非要說特殊的,那就是兩年前父母因車禍去世。

那天是她領到高中錄取書的日子,父母終于相信她可以直接上高中,決定一家人出去吃頓大餐慶祝一下。

可是發生了車禍。

那是一條走過很多次的道路,平平無奇。那天一家人的車子正常行駛時,前方突然發生了嘈雜,同時急刹車聲、車輛相撞聲一起襲來。路上的車輛就像多米諾骨牌,不受控制的連環相撞。榮瑾當場就暈死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在醫院,面對醫生護士憐憫的眼神,警察不忍的詢問,她便明白了一切。

事後看新聞報道,因為有人突然沖入行駛的車流裡,導緻第一輛車緊急刹車,進而引起了後續的一系列連環車禍。包括榮瑾父母在内,共造成了13人死亡38人受傷,是本市近十年來最嚴重的連環車禍。

而那個沖入車流的人,沒有找到。

父母去世後,因為父母沒有親人,自然也找不到能領養或照顧榮瑾的人,所以轄區派出所和居委會就充當起了她的監護人角色。萬幸父母小有積蓄,車禍後保險公司也賠付了一筆錢,支撐榮瑾的日常生活和學業還是足夠的。派出所的警察和居委會奶奶們也時常關照。高中開學後,同小區的劉警官還特意去見了班主任,說明榮瑾的特殊情況。

父母驟然離世無疑是痛苦的。榮瑾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和人交流,晚上睡不着時也會想為什麼那個罪魁禍首沒有死呢,為什麼造成了這麼大的悲劇後可以完美隐身。但現實沒有為什麼,相較于其他受害者家屬,她已經足夠幸運。後面慢慢調整好之後,榮瑾就一門心思搞學習了。派出所的叔叔阿姨和居委會的奶奶們都告訴她要好好學習,人生路還有很長,要帶着父母的那份一起走下去。

如今榮瑾已經高二了,一百多天後就要成為準高三學生,就要為了心儀的大學努力。卻突然被告知自己隻是一本可笑小說裡沒有姓名的路人,甚至連所謂的完整劇情裡都沒寫自己有沒有考上大學!

路人,路人?

“貝貝,既然我是個沒有姓名的路人,為什麼我有名字?”

為什麼我不僅有姓名,還有這麼完整的人生經曆?

自從發布任務後就裝死的貝貝弱弱回答:“對于主角和讀者來說,你隻是路人,作者也沒有描寫你的一切。但是作為小說世界裡的人,自然有完整的人生,隻是于主角和劇情無用罷了。”

“但寶寶你不是無用的,你覺醒了,這就不隻是小說,它就是你的真實世界。”

“那任務是什麼意思?主線任務,就是說還有支線任務?”

“對不起,我不知道。”

......

誓師大會是在周五舉行的,高二還有雙休的福利。榮瑾在熬過反複失眠的一晚上後,在鬧鐘響起的第一時間睜眼,率先湧入腦子的是:周末作業是什麼?

榮瑾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學生,從不遲到早退,從不違反紀律,從不拖欠作業。特殊的家庭情況使她沒有餘力叛逆厭學,日複一日雷打不動地學習,才收獲滿意的成績。如今卻可能要打破常規完不成作業,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莫名其妙的覺醒。

似乎是感受到了榮瑾的殺意,貝貝趕忙為自己争取好感:“寶寶你不要擔心,我昨天晚上已經用手機幫你問過作業内容了,你同桌幫你收在你桌子裡了。我們隻要去學校拿來就好了。

“嗯”

殺意退去,貝貝的膽子就又大了起來,開始為自己邀功:“寶寶你不知道,我強行控制你的手機和這個世界的人聯系,花了好多能量呢,現在好虛弱。”

“是嗎?”

“嗯嗯”

“那你可真棒呢”

“......”

周六的校園裡隻有部分高三學生,榮瑾在校門口還給李老師打了個電話才得以進去。果然在自己的課桌上找到了整齊的各科卷紙,金珂整理的很好。榮瑾給她發了條感謝的微信,兩人便聊了起來,最後決定一起去圖書館寫作業。

榮瑾到的比金珂早,就占好位置開始寫作業。貝貝忍不住問出了疑惑:“寶寶,你現在知道所有的劇情,為什麼還要寫作業啊?”

榮瑾也覺得疑惑:“為什麼不寫作業?劇情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額,除了男女主的感情戲,也還有别的啊”

“比如?”

“比如,比如......”

貝貝比如了半天,也沒比出來個什麼東西。小說裡的一切都是為男女主的感情戲服務,男主是霸總,但作者壓根沒寫他是哪個行業的,商戰倒是出現過幾次,但都是“楚辰邪魅一笑,胸有成竹”就解決了。至于女主,一直在男主公司裡做小職員,後來她逃他追的時候,也沒寫她還做過什麼工作,後面突然就開了一家花店......

“哎”貝貝隻能歎口氣,隻能陪着榮瑾寫作業。

金珂到來時,榮瑾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兩人話不多說對面而坐埋頭苦幹。榮瑾作業寫完還拿出了自己買的資料查漏補缺,一時間隻有筆尖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音,讓貝貝敬佩不已。

現在還不是考試、考證周期,圖書館裡人不多,要求也不是很嚴,方便榮瑾給金珂講解不會的題。等到兩人都停下來,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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