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你還是等到徹底痊愈比較好。它傷得很重，而且是不可逆的，我們不用急于一時。”

“不行。”

貝貝從來沒赢過榮瑾，這次也不例外。

車禍路，盡頭。

榮瑾從來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是一片虛空。她印象裡應該是另一條路，組成了丁字路口，現在卻沒了另一條路，隻有灰色的虛空。

“這裡是小說世界的盡頭。”貝貝歎了口氣，“《軟香》這本小說的主要故事不發生在這裡，作者也沒有構建完整的世界。除了和男女主相關的，其他都沒有建設，所以世界地圖很小，現在的規模，已經是能延伸搭建的極限。”

“它是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的意志，也是作者對這個世界的理解。”

“寶寶你推論的全對哦。”

榮瑾皺了皺眉，并沒有因為猜測正确而高興，反而有些奇怪：

“那它為什麼要阻攔我，難道真是為了保證女主沒有污點？還有，你們ai也有人格分裂嗎？”

“啊？什麼人格分裂？”

貝貝很疑惑，但榮瑾沒有繼續解釋。她在腦子裡飛速整理已知的全部信息，同時沒有任何猶豫的走進那片盡頭。

裡面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像低成本玄幻劇的天庭或者魔界。可見度極低，空氣流速也很慢，目前還沒有呼吸不暢的感覺。

“寶寶小心，壞東西可能随時出來。”貝貝适時提醒，但對榮瑾來說并沒有多大用處，她沒有任何自保和反擊的工具，隻能寄希望于貝貝靠譜點。這種隻能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的感覺，很不爽。

“吼！”

一股夾雜着刺鼻腥臭味的怒吼撲面而來，裹挾着實質化的風刃直劈榮瑾腦門。生死之際人體爆發出巨大潛力，榮瑾緊急側身堪堪躲開一擊，額前碎發被削斷幾根。

在榮瑾躲避的同時貝貝也沖了出去，原本還過慢的空氣流速瞬間飛快起來，無數道氣流交叉碰撞，一時間空間都有些扭曲。榮瑾隻能左右躲避刮來的氣流，尋找對方的弱點。

“該怎麼稱呼你？”

榮瑾選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問題，沒有收到回答，隻收獲一記風刃。

“為什麼不回答我？是因為你見不得光？”榮瑾後退躲開，差點摔倒，嘴巴卻不停歇，“還是因為你壓根沒有名字？就像陰溝裡的老鼠？”

“呼！閉嘴!”

空氣裡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又發來一股氣流，半路就被攔住，應該是貝貝。

“那你叫什麼名字？”榮瑾調整位置，保證自己站在看不見的屏障後，“為什麼要阻攔我調查車禍真相？”

“你該死！”

“我得罪過你？”

“你該死！”

“你該死！”

無論榮瑾問什麼，對方都隻有這一句話回答，好像壞掉的語音助手，瘋狂複讀。

“我知道了！”榮瑾一拍手，似乎很興奮，“你根本不認識我，你隻是個沒有自我的智障，是白阮阮的舔狗！”

“胡說！”

終于換了一句複讀，但依然沒法溝通，重複兩遍後就開始循環“你該死”，循環的榮瑾都感慨自己命真硬。

“你才該死。”

一直沒出聲的貝貝突然出聲。一陣急促的撞擊聲傳來，很快又消失，而周圍的空氣也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一個灰不溜秋的沒有實體的團狀物體出現在榮瑾面前，隻有籃球大小，雖然沒有實體，但依然能看出來它在發抖。

“原來你長這樣，”榮瑾圍着團子繞了一圈，沒看出來正反面，“還不如陰溝裡的老鼠。”

“吼！”

灰團子暴怒的要撲向榮瑾，被無形的屏障擋回去。

“貝貝，抽它！”

“不繼續問？”

“抽完再問，抽死不問，無所謂。”

“......”

事實證明，除了革命烈士，這個世上就不存在真正的硬骨頭。

榮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看着灰團子從籃球大小到乒乓球大小，感受着能量的流逝，它果然是不能自愈的，一切傷害都不可逆。

“我死了，這個世界就崩潰了！”

灰團子終于忍不住叫出聲來，可惜榮瑾不為所動：“關我屁事。崩潰了正好白阮阮陪葬。”

“你！”灰團子沒有實體卻表現出了鮮明的怒不可遏。

“我很好。”榮瑾慢條斯理，“要麼我問你答，要麼這個世界和白阮阮一起死，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