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複習生活非常順利，兩人獨享整間教室，沒有噪音沒有異味。金珂雖然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但她确确實實已經跟着榮瑾複習一周了。當然榮瑾保留了一點良心允許她雙休，雖然很大可能是因為榮瑾周末要去上散打課。

同學習的順利相比，任務進展又陷入了停滞，尤其是主線任務。支線任務還有一點點的個位數推進，應該是貝貝自己努力的結果。榮瑾雖然沒有和它讨論，但通過偶爾的語氣還是能判斷出來，貝貝應該勢頭正猛。

從拳擊房出來，榮瑾沒有直接回家，決定去那片世界盡頭。關于任務，顯然不隻是這個世界，也許那片虛空裡能有線索。

“那隻是一片廢墟。”公交車上貝貝發表看法，“不算真正獨立世界的低級世界。”

榮瑾不認同這個看法。這個世界剛被作者創造出來時的确不完善，即使現在也不算完全獨立。但這不代表低級，隻是規模不同而已。 所謂的高級世界，運行規律也沒什麼不同。本質都一樣，隻是呈現方式不同。

下車後榮瑾觀察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似乎和其他人眼中的景象不同，他們看不到那片虛空。在他們眼裡那隻是一條普通的道路。毫無特點。

“他們能通過這條路嗎？”榮瑾問出了上次就想問的疑問。這裡的人可以去其他城市，甚至出國，那這條路理論上應該也是可以通過的。如果自己看到的不是虛空，是不是也可以通過這條路去到另一個地方。

這條路，通向哪裡？

“在原住民眼裡這就是一條普通的路。”貝貝給出肯定的回答，“包括這條路連通的任何地方。”

那就是隻有自己不可以了。

榮瑾走進虛空。裡面依然和上次一樣，過慢的空氣流速。榮瑾沿着一個方向走下去，邊走邊計時，用自己數數來計時。雖然手機還能用，但她并不相信，也不能确定真實性。隻有最原始的計時才能作為參考。

一直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榮瑾才停下來。周圍的景象毫無變化，就像剛才一直在原地踏步。再走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她索性坐下來開始吃東西。

“寶寶你不繼續走了？”

榮瑾沒回答，隻是沉默地吃飯團。這裡氣溫不冷不熱，倒是個休息的好地方。而且什麼動靜聲音都沒有，不會幹擾思考。

“貝貝，你上司受理我的投訴了嗎？”

“啊？沒有哦。”貝貝歎口氣，“它完全不理我了。”

“這個上司，真的存在嗎？”

“當然了！它可是最優秀的系統！”貝貝這是被上司虐成腦殘粉了？

“比主系統還厲害？”

“不一樣的。”貝貝難得專業起來，“主系統是維持所有程序，是中控大腦，整個總部都靠它運轉，但不參與執行任務。我們是綁定宿主完成任務，上司就是我們裡最厲害的！”

“就是老闆和打工人，上司是銷冠。”

貝貝覺得這樣說顯得很low，但又異常精準。

“系統們全年無休996超負荷工作，主系統坐享其成。”

“不是的，主系統要維持總部的運作，如果沒有主系統，總部和我們就都不存在了。我們都是主系統創造出來的。”

“創造你們出來給它打工。”榮瑾斟酌着用詞，“否則它就要自己去完成所有的任務。而且它為什麼要創造總部，為什麼可以讓你們去完成各種任務，進到各個世界？作為系統，它是怎麼誕生的？”

榮瑾的問題太多，貝貝一個都回答不上來，她也不指望得到回答。

“在我們人類世界，如果我是人類。系統是人創造出來的代碼，那主系統呢？誰創造了它？目的是什麼？或者，它是自己誕生的，但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還有你的上司，它那麼厲害，為什麼我和你的事它幾乎一無所知。是能力不夠，還是不願意告訴你？”

貝貝隻有沉默，它最近變聰明了一些，被榮瑾這麼一問也覺得解釋不通，也完全不知道答案。

“你說總部發生了麻煩，是什麼麻煩，有系統造反嗎？”

“我不知道。”貝貝的回答帶上了思考，“所有系統都不知道，參與處理這事的上司一個字也不提。而且以上司的能力，不管是什麼麻煩，都不可能讓它這麼久都解決不了，更不可能為此就顧不上别的事情。”

“是你啊，貝貝呢？”榮瑾聽出了不屬于貝貝的智慧。

“是我，是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