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來時所有人都是懵逼的。
酒店樓下刺耳的警笛聲和救護車聲沖擊着每一個人的神經,酒店經理被帶走問話時臉色慘白,而冬令營負責人看到兩個人渾身是血的一個被擡着一個被扶着從學生房間出來時,腿一軟就跪下了。還是警察靠譜,封鎖現場的同時安排其他老師們先去安撫學生,同時兵分幾路分别去醫院和問話并查看監控。
榮瑾此時在救護車上,她是被扶出來的那個,胳膊上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剛被緊急包紮好。負責人看到的血迹大部分是她的,此時她面色蒼白依偎在警察姐姐懷裡被輕聲安慰。閉着眼睛面無表情被理解為疼痛和恐懼,但其實她正在意識裡和貝貝溝通。
“寶寶你完全不需要被刺這麼大個傷口的。”貝貝的語氣很不贊同,“這裡沒有治療道具,傷口要長好需要很久。”
“做戲做全套。”榮瑾是真的很疼,“這是個正常的世界,我不能太奇怪。楚辰怎麼樣了?”
“斷子絕孫加腦震蕩,現在剛醒在瘋狂咆哮。”
時間回到四十分鐘前。
榮瑾聽到敲門聲,貼着門問了聲“誰?”後外面是悶悶的回答“外賣”。
“放門口就好了。”
對于榮瑾沒有開門,外面的楚辰有些疑惑,明明那人彙報她每次都是開門取外賣的,怎麼今天就不開門了?難道是她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楚辰很快推翻,她一個小屁孩怎麼可能未蔔先知,一定和其他人一樣以為自己還在國外。應該隻是意外。楚辰将外賣放在門口,自己走到一邊貼牆站好。這個酒店的房門是向内開的,自己站在左邊,在對方開門的一瞬間發起攻擊,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她隻能去死。
至于自己,戴着手套沒有指紋,口罩帽子也可以應對監控。
萬無一失。
等待的時間總是尤為漫長,就在楚辰快要耐心耗盡準備強行破門時,門開了。
收起一刹那的愣神,楚辰以最快的速度跨至門口舉手刺出手中的水果刀。沒有想象中刺進心髒的“噗嗤”聲,但明顯是刺到了人。就在他要看清怎麼回事時,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領口往屋内一拽,同時下身傳來刺骨的劇痛,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被那隻手大力摔在了地上。
後腦勺與地闆相撞發出清脆的“咚”一聲,楚辰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榮瑾一邊拿袖子緊急止血一邊狠狠踩他下身,踩得他生生痛醒又痛昏,一直踩到貝貝提醒警察快到了才收回腳。
在她收拾楚辰的時候,貝貝耗費能量撥打了報警電話,并模仿她的聲音簡單且混亂的描述現場情況。
“有人要殺我!我流血了!他暈了!救命!”
貝貝非常滿意自己的表演,覺得完美符合受害者弱小無辜高中生的形象,絲毫沒有ooc。
警車帶着救護車飛速趕來。
這個城市連惡意傷人的案件都幾乎沒有,一接到殺人的報案立馬全員出動。尤其報警人還是個小女孩,不敢想象去晚了會發生什麼。
車沒停穩刑警隊長就跳下了車,感謝報警人雖然慌亂還是說清楚了房間号。隊長帶着隊員直奔案發現場,其他人開始布控和清場。等到了房間外,發現門沒有關,也沒有聲音。幾名警察對視一眼都舉起了槍,隊長第一個沖進了屋内,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和坐在另一邊的女生,臉色蒼白,血腥味濃重。
麻藥使榮瑾的腦子有些昏沉,聽不清醫生說了什麼,大抵是安慰的話。
“他在轉移你的注意力來減輕你的痛苦,是個好醫生。”貝貝欣慰地誇獎完醫生又實時彙報,“楚辰被帶走了,他醒來後醫生說他隻是撞暈了不影響審訊,就被帶到公安局刑警大隊了。哈哈哈哈哈哈沒有人發現他已經不行了,沒有人!”
“你好吵。”榮瑾越來越不适,最後在麻藥的作用下睡了過去。
她睡過去後被轉移到病房,陪着的警察想聯系她家長,卻從冬令營老師那裡得知她的家庭情況,一陣唏噓。最後隻能要來李老師的号碼,簡單說明情況後李老師就表示自己立馬過來。
幾分鐘後,李老師又打電話來告訴了劉警官的号碼,說明平時是轄區派出所的警察和區委會代替監護人身份。等這些情況彙總到正在審訊的隊長那裡,所有參案警察都出離憤怒了。
簡直是畜生!
“李老師?”
榮瑾一睜眼就看到雙目通紅的李老師,很是吃驚。她沒想到警察會聯系李老師,更沒想到對方會連夜過來。
“快别動。”李老師制止想要坐起來的榮瑾,強忍着淚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和劉警官一起過來的,他現在去刑警大隊配合工作了,中午再過來。”
“哦”榮瑾有些遲鈍地眨了眨眼,不知道昨天醫生用了多少麻藥,她現在還不太清醒。
“是寶寶你的原因,醫生用藥嚴格規範的。”貝貝及時摘走醫生的黑鍋。
榮瑾沒搭理它,這時陪着的警察帶着早飯進來,看到她醒了很高興:“小姑娘醒了,先來吃早飯。”
先來吃早飯,意思就是吃完早飯要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