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淮側耳傾聽,微微弓腰,沒成想虞初湊得這麼近,還說的這種話。
他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也不是心動喜歡,隻有被調戲之後的手足無措,他瞪大了眼睛,緩慢的移過視線,不可置信地看着虞初,小姑娘怎麼能對見了沒有三次的男人說這種話?
虞初對上方景淮疑惑的眼神,還以為方景淮習慣了自己身上的香味,聞不出來,在質疑虞初。
見狀,虞初為了安方景淮的心,堅定地點頭:“真的很香,有一股柑橘的果香,聞着很舒服,不信你歪頭聞一下這裡,這裡的味道最濃。”
虞初伸手指了一下方景淮鎖骨領口的位置,嘴角帶笑:“就是這裡。”
白襯衫的衣領最容易髒,每次洗衣時,方景淮總是用最多的肥皂搓這裡,而且他之前都沒有自己洗過衣服,用起肥皂來沒數,搓了又搓,身上自然是香的。
方景淮感受到虞初的手,鎖骨間像觸電一樣,被她觸碰的那處皮膚滾燙,他慌張的往後撤了一步。
農村的土地多不平整坑坑窪窪,路上時常有土堆石塊。
方景淮被東西絆住了腳,身形一晃,好懸沒摔倒。
還是虞初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幫他穩住身形,虞初隻覺得方景淮是害羞了,男人身上香一點又不是丢人的事,反而應該覺得驕傲呢。
“方知青,這麼大的人走路怎麼還平地摔跤啊,若不是有我在,你豈不是要摔倒了,你應該怎麼謝謝我?”虞初倒是絲毫都不客氣,心裡有什麼話,張嘴就說了。
她說的實在太理直氣壯,方景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呆愣愣地點頭:“是,是啊,謝謝,那我送塊肥皂給你?”
方景淮的智商和情商不高不低,恰好能在說出口之後反應過來,要不是虞初對着他胡言亂語,方景淮怎麼會平地摔?
虞初不知道肥皂是什麼東西,卻能結合上下聊天内容推測出來,肥皂肯定是能讓衣服變得香香的東西,就跟香胰子一樣。
這種好東西虞初怎麼可能推辭,她笑得特别開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景淮,連忙點頭:“好呀,我不過是扶你一下,舉手之勞,方知青,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客氣。”
虞初語盡,生怕方景淮把客氣的話當真。
她走着又補充了兩句:“不過方知青,你既然這麼誠心的給了,我也斷不能推辭了你的好意,不然方知青豈不傷心,等我給奶奶送完蘿蔔幹,我就随你去拿吧,就不勞煩你多走一趟了。”
她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方景淮就算不想給也不行了。
方景淮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虞初給套路了呢?
何信遠從一戶人家出來,他剛給那戶人家送完鎮上買的化肥。
他進門之前,虞初和方景淮就走到了那棵大槐樹底下,怎麼進門聊了會天,他倆還在那裡站着。
合着這麼長時間,他倆一步都沒動?
不對,是動了的,進門之前在大槐樹的右邊,現在已經走到左邊了。
隻是走的速度慢了些,還是走了的。
何信遠還得去别的地方,要是再等他倆,估計就要耽誤下午的事情了。
此時他也忘了答應了郝秀蓮,一定要把虞初送到虞大伯家的承諾。
何信遠掂了掂背上的兜子:“景淮,你把虞初妹子送到虞大伯家,我去把東西給鄉親送過去。”
虞初絲毫不在意何信遠去哪裡,她現在最期待的是方景淮答應給她的香皂。
沒有何信遠在,虞初還更加自在呢。
她熱情的揮手:“好啊,何知青,你趕緊去忙吧。”
何信遠大步向前走,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回頭看見方景淮和虞初并肩前行的身影,怎麼看着還挺配呢?
自然是配的,方景淮是這幾批知青裡長得最好看的,個子也高,虞初也漂亮,他倆要是在一起,至少相貌是十分匹配的。
不過想想這兩位的生活自理能力,湊在一起就是混吃等死的命,可能連飯都吃不上。
為了他倆未來的美好生活,他倆還是各自另尋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