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收回視線低頭看陳萍,這丫頭正四處張望,恐怕也是在找宋稷。
“陳姑娘,這柄袖箭就送給你防身,小心使用。”公主接過侍衛們收回的袖箭送給陳萍道,“袖箭10發,你收好。”
陳姑娘屈膝向公主行禮道:“多謝公主。”
公主将陳博聞叫過來,囑咐他照顧好陳姑娘,便向濟甯侯夫人辭行。
濟甯侯夫人似乎臉色不太好,笑得有些勉強,見公主要走,隻得送她上轎。
衆人見公主要走,紛紛不舍道:“公主殿下,您不玩了嗎?”
公主笑着搖搖頭上了轎攆。
陳博聞似乎意識到什麼,當下四處逡巡一圈,臉色沉下來。
“公主,下次再玩。”
“下次再來。”
公主轎子走了不到百米,濟甯侯府大量家丁就匆匆出門,與公主走了反方向。
即将到公主府時公主忽然吩咐道:“掉頭,去宣陽坊。”
方姑姑詫異。
公主道:“方姑姑回府,讓李四來。”
“是。”
公主的轎子在宣陽坊很遠的地方就擱置了,公主帶着李四并幾個侍衛,緩步走在宣陽坊的道上。
此處布匹鋪子非常多,各類吃食,木工品都有,是個人口衆多的坊間。
濟甯侯府的家丁從這條路上飛奔而過,卻在下一刻,公主看見了酒樓二樓處哭泣的蘇雲和擁着蘇雲的宋稷。
兩人表情都不太好。
濟甯侯府家丁再次走過。
公主召來李四輕聲道:“上去,給宋世子提個醒。”
李四明了,抱拳去了。
公主在一處商鋪仔細挑了挑木匠玩具,其中一對互相捶打的小木人引起了她的興趣,在鋪中玩了許久,掌櫃的也不攆她,兀自刨着木頭。
公主玩得差不多了,召來侍衛道:“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水桶,一起買回去。”
掌櫃的終于擡起頭,沙啞着嗓子說:“那不是水桶,那是活水滴漏。”
“哦?”公主奇道,“自流水?”
掌櫃的嗯了一聲。
“妙,帶回去。”
侍衛上前給公主付款,公主出了鋪面就見宋稷站在二樓看她。
神情中既有冷漠又有厭惡。
公主彈彈身上的木屑,微指來路,隻見一隊濟甯侯家丁正在趕來。
宋稷閉上眼,一向桀骜的臉上有了挫敗。他再次睜開眼,手撐欄杆跳下來,眼底翻湧着憤怒。
家丁停在宋稷面前,向他身後看了看,沒有别人。
宋稷冷着臉寒聲道:“你找誰?”
家丁幹笑道:“世子,我們……也是奉命辦事。”
“還不滾!”
家丁被罵也不敢反駁,隻是說道:“世子,您别讓小的們為難,夫人讓您回府。”
“呵!我與公主一起也不行?”宋稷極度厭惡之情幾乎抑制不住。
公主就站在宋稷旁邊,身後四個侍衛随侍,他們的刀都已微微出鞘,但凡濟甯侯府的家丁有絲毫不敬,今日宣陽坊就要見血。
公主雖然眉目含笑,但濟甯侯府的家丁絕不敢造次。
家丁們互相對視一眼,最終拱手道:“那請世子晚膳前回府。”
“小的們先告辭。”
公主與宋稷并排站着。
宋稷銀色外衣肩頭尚有水痕,他正等着公主的話。
公主什麼也沒說,隻是叫來李四道:“帶上這些東西,回府。”
宋稷見公主真要走,立刻上前兩步喊道:“公主……”
公主一言不發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無趣。
自從公主在濟甯侯府露了身手後便經常收到各府遞上來的帖子。
這讓皇後娘娘知曉了。
某日國子監散學,皇後娘娘久違地派人來請公主入宮用膳。
宮娥依舊在宮門處便候着,不多時到了含光殿,皇後娘娘還在處理宮中事物。
“……各處小廚房均要清點人數竈頭,夏季最怕失火。”
“淑妃處的用度再仔細核對一遍,不得有誤。”
“宮中侍人夏季常服10日内全部發放,10後若有沒發完的,到慎刑司自行請罰。”
“另外今年10月到年紀的宮人,問了意願,肯出宮的全部放出去。着各宮現在就開始清點人數,10月到了若有對不上人的,仔細查。”
“是。”